乐圈拍戏,这打小的昆曲功夫也没彻底搁下,时不时还会给家里人来一段。
沈青桠靠坐在椅背上,静静听着。时不时还感慨,这处的角唱功底子不错。待到最美妙处,她沉醉其中不自觉眯起双眼。
这时,戏园子外却传出突兀的吵嚷声。那吵嚷声逐渐逼近,沈青桠神色不悦的掀开眼帘。
“班主呢,让他给爷滚出来,拖了一年的租金了,再不还钱,今个儿就砸了你们这戏园子!”吵嚷的人群里领头的那一个在近前喊叫,一边喊着还拎着棍子砸了园子里许多花草。
班主听说了状况,赶忙跑了过来,他一到就扑通跪倒在地。
“大爷再宽限宽限可好?小的实在是为难啊,你也知道我这班子不赚钱,就别为难我了。”班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讨饶求情。
原本这戏班子就不大挣钱,班主的夫人前些时候又生了重病,为了给夫人看病,那班主更是花光了家中积蓄。
那闹事的人,却半点不曾同情班主,反倒一脚将他踢开,力道极大,将人给踹在石块处,生生踹吐血了。
沈青桠在一旁见此情景,心中气愤难忍,她凝眉理了理衣摆上前开口道:“阁下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班主欠了你多少钱?”
她带着帷帽,从头到脚遮的严严实实,那闹事的人看不到人只得瞪着帷帽,带着气愤道:“百两纹银。”这闹事的也是坐地起价,原本根本没有这么多,他见这姑娘出头,只把她当冤大头宰呢。
百两纹银,可不是个小数目。
沈青桠思索片刻,到那班主跟前,轻声开口道:“不知您可愿卖了这戏班,我可以帮您平了这账上的窟窿,此前戏班是如何经营,日后照样如何,只一点,这进项得是我这个老板的,您嘛,照样负责经营戏班,按月在账上领工钱即可。班主意下如何?”
她话落,班主蹙眉深思,最后长叹一声,“唉,成。”
眼下这境况,他不应下的话,怕是连个唱戏的地儿都寻不着,只能带着这几十口人流落街头了。
沈青桠得偿所愿,又同那闹事的掰扯了几句,临了让莲香带他去取银票,多拿了些银两,商量着要把这戏园子给买了下来。
☆、第 12 章(捉虫)
入夜时分,景衍又到了小院。
白日里,沈青桠在街上逛了许久,早早就歇下了。景衍到时,她睡意昏沉,完全没了应付他的心情。
伺候她的婢女也跟着早早歇下了,整个小院只剩管家候在一旁等着景衍吩咐。
“昨夜净室的衣物是谁处理的?衣物中有件玉佩,可有损坏?”景衍是想起昨夜遗落在净室的玉佩才又来到小院,一来开口就是问玉佩。
那玉佩除了象征身份外虽无大用,却是他幼年时父皇所赠,意义非凡。
“衣物?回主子,无人处理,应当还在净室内。这院子人手少,姑娘带的婢女只有一人,伺候她的日常起居都显不足,奴才照姑娘的吩咐,这些时日只在外院打理膳房的事了。”管事恭敬回话。
景衍听他如此答话,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他只安排了内侍却没安排婢女。
“你入宫找一趟刘升,让他安排几个婢女过来伺候。”景衍话落,理了理衣摆推门踏入内室,管家应声后转身出去,入宫寻刘升去了。
刘升是宫中安排宫女内侍差事的太监管事,景衍此举是要从宫中调来些人手伺候。
他这一举动,宫中那些人们必然会听见些风声。
内室里,沈青桠睡意正浓,懒得应付他。她闭眼不肯起身,还一副无赖的模样,指使他去吹灭烛火。
景衍顺着她去熄了烛火,她却得寸进尺,在他身后嘟囔道:“你昨夜那般鲁莽,都伤着我了,怎的今个儿还来啊。”声音甜糯动人,却十分无赖。
景衍声音带笑的回她:“枝枝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啊?我不过是惦记你夜半孤枕难眠,来瞧瞧你罢了。”
“你这人嘴巴好生厉害,什么话都被你给说了。”沈青桠嘟囔着怼他一句,话落赶忙缩进被子里滚到床榻内侧。
“你只准睡在外边,不许打搅我睡觉,若是吵醒了我,我可就要划花你的脸了。”姑娘家的骄纵性子,在沈青桠身上显露无遗。
景衍只摇头轻笑,也不欲与她计较。
“快些睡吧,我也乏了,懒得与你闹腾。”景衍转身去净室沐浴,出来时顺便将昨夜落下的玉佩给带了出来。
他回来时将玉佩放在枕侧,沈青桠瞥见轻哼一声,转过身来给他一个后脑勺。
她可还记恨他拿个假身份骗人的事呢。
次日一早,景衍又是早早离开。沈青桠醒来时,身侧的床榻已经没了温度。
管事的办事速度极快,一大早,安排的宫女就被送来了。
沈青桠睡眼惺的起身,刚一推门,就瞧见房门外站了一排姑娘,个个还都生得水灵动人。
“这是?”她愣住数了数,正好八个,数字还挺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