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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景衍也打着借扬州商贾入手查官商勾结案的盘算,自然十分客气的应对。
他试图出言婉拒,尚未开口,身后的沈青桠就冒了出来。她扯着景衍的衣袖,低声道:“去前面嘛,前面看的清楚。”
景衍这段时间因为她有伤在身,大都纵着她。现下她开了口,景衍也不欲毁她心情,神色略显无耐的颔首应下。
林老板见状,问道:“这位是?”
景衍笑了笑答:“内子。”
沈青桠听他如此答话,心下一惊,猛地抬头。
两人出来的匆忙,忘记带帏帽了,此前沈青桠一直垂首跟在景衍身后,不曾抬头。这一抬头,旁边人便瞧见了她的模样。幸亏景衍有先见之明,进戏院前给她买了件丝帕遮脸,眼下才只露出了眉眼。
可沈青桠这张脸,生得最妙的就是那双眼睛。
桃花眼脉脉含情,淡淡望一眼,都是在惑人入魔。
林老板瞧着这双眼睛,竟呆愣了片刻。待回过神来,连连暗骂自己失态。
景衍冷冷瞥了他一眼,拉着沈青桠去了前边。这会儿不知怎得,力道又大了起来,沈青桠低声喊疼,他才后知后觉泄了力气。
待落座后,他仍是不大开心的模样。沈青桠见状,掩唇偷笑。暗中戳了戳他腰间。
“你生什么气呢,难不成你家娘子生得美,上街去旁人多看两眼,你都要醋成这副模样。嗯?”沈青桠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这话,说完还不忘轻轻吹了口气。
景衍只觉耳畔微痒,连带着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拉下她,沉声在她耳边:“待回府去,且等着爷如何整治你。”话中声音带着几丝咬牙切齿。
☆、第 21 章(捉虫)
沈青桠靠在檀木椅照旧笑得娇艳明媚,无所顾忌,好似并不将景衍咬牙切齿说的狠话放在眼里。
一阵响声自台上传来,沈青桠闻声望去,见戏已开场。
她低声扯下景衍的衣袖,叮嘱道:“戏开场啦,我要专心听戏,你莫要扰我。”
景衍眉眼略带倨傲顺着沈青桠的视线望向台上,也敛了方才闹腾时的笑意。
台上这出戏,唱的是《惊梦》,昆曲名段,也是徐梦最拿手的一段。
沈青桠也极喜欢这段,徐梦在台上嗓音婉转动听,沈青桠听得渐入迷,微微垂下眼睫,静静欣赏,唇瓣微动,偶尔无声的哼上几句。
景衍其实不爱听戏,今日也只是为了陪沈青桠出来走动走动才来了戏院。因此戏台子上唱的如何,他并不在意。沈青桠垂下眼睫后,景衍的视线就从戏台上转到她身上,光明正大的盯着她,目光灼灼。
他们两人,沈青桠沉醉其中闭眼听戏,景衍则侧首只瞧着她这一副入迷的模样,暗道有趣,压根没往台上看。
便也无人留意到,台上那唱戏的女子,一双眼睛就没离过景衍。
景衍上次到扬州时,曾与几个纨绔子弟逛过青楼楚馆戏院酒肆,那时也是借着褚琰的化名。这昆曲名伶徐梦,便是上次偶然见了景衍两回儿。
郎君姿容出色家底不菲,打眼一瞧也是个会疼人的性子,徐梦芳心暗许,惦念了他许久。早前她听闻郎君归京,还以为此生无缘再见,愁思难解大病一场,不料竟还能再见他。
戏一散场,沈青桠掀开眼帘,眸中星光闪闪。
“她唱得好厉害啊!”沈青桠兴高采烈的扯着景衍道。
景衍闻言,微微蹙眉,眼神带着点捉弄的意味:“是吗?不曾细听,想必是不比枝枝哼的好听。”
“什么?!”沈青桠掩唇惊讶的瞧着景衍,十分羞窘的问:“我方才哼出声了吗?”
这旁人的戏,在台下哼出声来,其实十分不合时宜。沈青桠觉得自己并没有哼出声来,但景衍如此说,却又吓到了她,让她不由怀疑自己的记忆。
景衍折扇轻叩椅侧,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不曾。”她不曾出声,只是藏在轻纱后微垂眼睫的举动惹得景衍瞧得痴了。
沈青桠听他说不曾,意识到自己又被他逗弄了,横了他一眼,便撇过头去不再理他。
过了会,戏园子里的客人渐渐散去,景衍瞧出口处的人稀少下来,才拉起沈青桠离开。沈青桠懒得和他计较,便随他拉着手走出了戏院。
而方才在台上一直盯着景衍的徐梦,此刻连妆都未洗,正偷偷躲在台上的角落里望着景衍两人离去的身影。
真是一双壁人,瞧着那位公子很是疼爱那女子,不知是他在扬州养的外室,还是从京城带回的妾侍,亦或是他伉俪情深的妻子。
林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徐梦身后,突然出声道:“想什么呢?”
徐梦从景衍的方向收回眼神,支支吾吾道:“没,没想什么。”
林老板往前瞧了眼,见徐梦瞧得是那位打京城来的贵公子的方向,顿了顿,笑道:“那位公子啊,今个儿是带着夫人来的。他那夫人面纱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