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儿子的控制欲已经超乎了自己想象。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了。
“都给朕退到殿外去!”
瞬间,洛怀霖能感受到周遭几股威压气息都已经消失了。
“朕说过,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我知道,换作旁人,怕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您没有骗我,真龙天子果然是有真龙护体,父皇即是天命所归,死后也必会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洛怀霖总能一脸无害地讲出这种讽意十足的话,洛昊天早就对此免疫了,不想多与之计较。
“所以,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包括你。”洛昊天一手抬起洛怀霖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只是朕想或不想。”
“您舍得吗?”洛怀霖笑得人畜无害,一双黑眸最是纯真无邪,让人不忍去亵渎。
“朕要你明白,不要轻易挑战帝王的权威,普天之下没有朕舍不得的东西,即便是自己亲手烧制的精美瓷器,也可以亲手打碎它!”说完暗袖掌风已出,洛昊天这一掌夹杂着强大的化功内力,因为他不想再给洛怀霖任何退路了。
洛怀霖被这掌再次打倒在地,五脏六腑气血混乱,渐渐感到全身经脉被封闭,内力也在逐渐消失。果然父皇从一开始就没有信过自己,他的实力恐怕已至臻武境,洛怀霖知道自己可能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或许,这才是现实,那过往十几年的疼爱都是假的,那人只不过是在豢养一个以后可供他玩弄的宠物罢了!
02 皇恩浩荡(封爵)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洛怀霖就应该知道他的父亲,大玄王朝的皇帝,是一个怎样冷漠无情的人。
他的母亲相传也是盛宠一时,可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被无情赐死的结局。他曾亲眼看见母亲在喝下了那杯御酒之后便再没有醒来,而皇帝自始至终都没有来看过一眼,便草草下葬了。自己还心存什么幻想呢?莫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在那人心中有多么特殊。
恐怕唯一不一样的,便是那人心中充满禁忌却又难以抑制的欲望吧。
洛怀霖双眼失神地望向殿外,“栖梧宫里的近侍都不曾知情,事后你放他们出宫吧。”
“那宫外的呢?你以为朕不知道谁想帮你吗?”
洛昊天冷眼看向匍匐在地的洛怀霖,“太子谋逆未遂,全府上下都已经杀光了,党羽被夷了五族。你凭什么让朕,对你的人网开一面?”
“凭你暂时还不想让我死,凭这件事情还没有出这座宫殿,凭你还想——”
洛昊天俯下身,一手掐住了洛怀霖的脖子,“你听着,不要再试图揣测朕的想法!激怒了朕,后果你承担不起。朝堂之上的朕杀得,庙堂之外的朕也杀得,那上阳宫的裴青阳又如何,朕三万虎骑便可碾平华阳山。纵使裴青阳一个人可逃,但他那些徒子徒孙呢?今日之后,宫内宫外的人,朕一个都不会留!”
洛昊天在洛怀霖的脸上终于看到了害怕的神情,帝王的心理得到些许满足。可这还远远不够,他要眼前这个宠了十六年的儿子,这个骄纵不羁的少年郎,外表单纯无害实则城府极深的人,永远臣服于他,永远在他的掌控之下,永远属于他。
越来越陷入执念的洛昊天,手上的劲道越收越紧,“饶你一命,已是耗尽了最后一点父子情分了。而且,从今以后,你好像也只剩这副好皮囊能和朕讲讲条件了。”
“好,我…求…你了!父皇………爹…爹!”洛怀霖艰难地开口,眼中不禁溢出了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了洛昊天的手背上,竟在一瞬间浇灭了怒意,终是在洛怀霖险些觉得自己马上要窒息的时候,陡然松开了手。
洛怀霖旋即晕倒在了皇帝的怀里,不省人事。
洛昊天看着怀里的人儿,单薄的身躯软软靠在自己肩上,纤细的四肢无力下垂着,脸色苍白。恁了半晌,扶起少年的身子,一道淳正真气自檀中穴输入,修复着受损的心脉。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清风。”
“原来还有一人留在殿内,一名玄衣宦官应声走出。
“把九皇子送回栖梧宫。外边的人该杀就杀,今日之事,朕希望不会传出这座宫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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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洛怀霖从他的九霄云床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发现一切如常时,不禁哂笑道:“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