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的时候王晴刚脱下白大褂,见他们进来问道:“怎么了?”
“他不小心刮伤了,能处理吗?”桑伊人急切地说。
“怎么回事,我看看。”
王晴回身到办公桌压了消毒凝胶洗手,而陈映被桑伊人推过去坐到椅子上。
“还有别的地方吗?”
“好像后背也有点痛。”陈映回答她。
当时书落下的时候确有一本书的书脊敲到了他的脊椎。
“掀开看看。”
王晴说。
只是擦伤。
王晴掉头对桑伊人说:“没什么大事,消毒抹个药就行了。”
听见没什么事,桑伊人才咽下悬在嗓子眼的心脏。
“那个,对了,我这一会儿还有个会,”王晴想了想,当机立断,“这样,你帮他处理。”
“我?”桑伊人问。
“嗯。”
“可我……”桑伊人压根就不会啊。
“没事,很简单的,我给你讲,来,你过来……”王晴示意她跟过来。
王晴跟她讲完注意事项后便拎着包离开了,桑伊人手里握着酒精和一包棉签。
事已至此,她只能惴惴不安靠近陈映。
“要是疼的话,就说一下,我第一次给人处理伤口,恐怕掌握不了轻重。”
下手前,桑伊人特意叮嘱了他一通。
第一次给别人处理?
陈映微怔,随后轻声应和:“嗯。”
桑伊人小心翼翼地用棉签给他消毒,尽管动作谨慎,但还是弄多了酒精使得陈映倒吸了几口凉气。
“没事吧?”
桑伊人惊慌失措地停下。
“没、没事。”陈映咬牙,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酒精与血液杂糅,极易带来皮肤敏感的颤抖。
“抱歉……”桑伊人声音轻柔,呼出的气息喷洒在陈映的脖子上,令他不自主心猿意马。
磕磕绊绊完成脖子的上药,王晴说他后背脊椎还有一处淤青,但……后背……
桑伊人傻了眼,后背得脱衣服吧?
她的迟疑不需陈映揣摩用意,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正对她。
“后面我自己来吧。”
他说着,然后不由分说取下她手里的药物。
“你?”
“我自己可以,老师,你去外面等吧。”
他是学生没错,但实际算下来两个人几乎能算作同龄人,桑伊人皮薄面浅,要真对着他这么一块什么也没穿的后背,说不定会连东西南北都找不到。
他大抵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说了这样的话。
桑伊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依他所言默默退出了房间。
其实,他蛮体贴人的。
她笑笑,满眼都是高兴。
等她出了门,陈映才把上身的短袖脱下来,白皙精瘦,独独后背中间有块淤血格外刺眼。
陈映背对屋内的镜子,右手取了支棉签蘸了药膏,他艰难地把手绕到后背,可这般扭曲的姿势每次都只能擦到一点点。
桑伊人在屋外等了许久,仍不见陈映出来。
怎么了?擦药应该要不了多久吧?
再等了两分钟,桑伊人实在坐立不安,她推门而入,一片白幕映入眼中。
有些刺眼,桑伊人过了几秒才反应到那是陈映的后背。
“桑老师……”
陈映吃惊。
桑伊人连忙别开眼睛,问:“你是不是不太方便弄?”
“还差一点就完了,老师,你可以先回去……”
“我帮你吧。”
桑伊人知道他是在逞强,用这种姿势擦药,能好到什么地步?
“不用……”
陈映执意拒绝。
他看得出来她的勉强,既然她勉强,他也不会强求。
受伤跟她脱不了干系,她总不能受伤和上药都要陈映一个人负责,归根到底,不是为了她,他一点事儿都不会有。
而她,怎么能理所应当享受他的宽容。
就算他是学生。
桑伊人固执地抢下他手里的棉签,笃定说:“我来,你转过去。”
她是长辈哎!
不容置喙的态度,陈映只好照她的话做。
他皮肤极白,跟其他健康肤色的孩子很不一样,桑伊人退了几步,唯恐过分的白色让自己雪盲。
尽管她退离,但她的呼吸依然柔柔地喷洒而来。
温热弥漫在陈映的皮肤上,令他不由自主绷紧身子。
见他隐忍,桑伊人想是不是她弄疼了他。
“弄疼你了?”
“没有。”
陈映压住内心的悸动,用极快地速度说。
他怕慢一秒自己就会泄露心口的开心。
“那就好……”
桑伊人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