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横她一眼,手里拿热毛巾热敷他的关节,一点一点热敷,最后用整块毛巾包裹住。
她也不懂这招到底能不能缓解,只觉得这样应该会有点用吧,应该怪舒服的。
阎齐顿了顿,眼里浓浓的不可置信,一股烫进灵魂深处的暖意深深流进他的四肢百骸。
他风湿腿疼是老毛病了,小时候积出来的病根,林助理给他开过不少贵得乍舌的药,遇上刮风下雨,必定疼得冒冷汗。
以前她母亲在时,会小心翼翼地拿烧过的谷草,拿毛巾包了,覆住他的膝盖,那样会缓解一点。
但之后的许多年,他只咬牙忍了下来,因为没人会在意。
谁能想到命运送给他了一个祝初一。
祝初一给他热敷完,又抹上药膏,手指轻巧动作温柔。
阎齐坐在那,不再说话,眼里聚起一堆水汽,很快压下去。
**
隔天,阎齐让林助理把防盗门换成市面上安全系数最高的,又给祝初一安装了价格上万的密码锁。
但厕所门是坏的,阎齐怎么都不找人修。以往祝初一独住倒是没什么,这会她洗澡尽量快,像鬼在追她。
每回她洗澡,阎齐的办公地点就变成沙发,那沙发正对厕所。
祝初一倒没扭捏,背过去,耳朵尖子粉红粉红的。
那道曲线优美的背,阎齐看得热,掐着她脖子摁浴室门上就是高难度瑜伽。
她发现了,他有特殊癖好,喜欢把她按在门上和一切需要搂住他的地方。祝初一腿都弄软了,却是接着换地方,迷离地被抛在沙发上,那力道玩命似的,跪都跪不住。
偏阎齐还在耳边说许许多多下·流的,暧昧的话。
这样激烈,如同天崩地裂,俩人几乎同时交代出来。
这反应恰合阎齐心意,他巴不得房子再小点。她长他身上,他被裹着,至死方休。
爱,就是抱着爱,
夜夜欲壑难填。
作者有话要说: 爱就是抱着爱,
夜夜欲壑难填。
—木心。
☆、Chapter 21
九月秋老.虎,太阳照例刺目耀眼,衬亮了城市某些幽暗的角落,色调还是暖融融的,温度却彻底凉下来了,阴凉处甚至有些萧瑟。人对季节的变化也敏感,每到这时总有莫名的哀伤怅惘,人的本质也还是动物。
周末,祝初一不爱睡懒觉,起得早。旁边的阎齐趴在枕头里睡,上身光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身材好似的,空调被横斜盖在腰上。她把被角给他掖好,这人睡觉不规矩,像小孩。
她轻声合上房间门,室内恢复一片黑暗。客厅窗帘买得浅,抵不住日照,白墙上一道金色光影,白色的沙发和小厨房早已被光占领,明晃亮堂。
窗外是一株黄桷树,高大落叶型乔木,川城的市树。太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迸进百叶窗,斜拉的影子印在她脸上,张开手心,掌纹铺上一层金光。
她赤脚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动。她喜欢把地拖得一尘不染,然后不穿鞋子。地方小,稍不收拾就显得杂乱,还好她很会收纳,一间小屋子刷过白漆,家具以白色为主,多用布艺和柔软抱枕,有时她往朋友圈晒图,无数人夸道舒服整洁。
阎齐显然是这间屋子的异色,他的衣服扔得整个客厅都是,祝初一三两下捡了,把换洗的衣服装进收纳筐。
这一两个星期,他俩的性.爱太频繁,有时睡到半夜腿.间有异样触感,半梦半醒中销魂蚀骨。论这档子事,她永远不是阎齐对手,他甚至让她有点沉迷,无时不刻都在动欲,沉迷没日没夜的古老的欢愉。
进厨房熬粥,糯米的清甜若有似无飘进空气,沸腾的水冲着瓦罐盖,噗嗤噗嗤,粥的热气随风,熏雾了一小块玻璃。她关了火,取出一大只陶瓷碗,垫上隔热垫,把清粥盛进去。
阎齐的衬衣进洗衣机就报废,她只能用温水过一遍,轻轻揉搓。她觉得阎齐就是故意的,一个电话就送去干洗了,非要搁她眼前碍事。
这样安静的早晨,远得像是多年前的旧梦。
深呼一口气,她觉得幸福。多么难能可贵的感受,她竟然在阎齐身上找到了。
收拾一阵,祝初一蓬散着卷发,套上杏色连衣裙出门买菜。休息日的她格外懒散,不爱穿收腰的衣服。
菜都买回来了,阎齐还在睡,手臂把她的枕头箍在胸口。
他最近挺奇怪,公司不去,不出差,好像连视频会议也少了。
失业了还是破产了?
**
阎齐睡到自然醒,老空调不给力,冷气跑得差不多了,热得他出了一身汗。枕边人早不见了。
他开门,桌上一碗豆浆稀饭,拿玻璃罩遮着。黄豆的清香萦绕着不知来处的桂花香。
他伸手试探碗壁,温热的。小阳台上挂着他的衬衫,洗过了,淡淡的洗衣粉味,偶尔在地板上滴水。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