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舍的人都愣愣盯着她瞧。
颜以抿唇：“我哪里讲错了吗？”
朱明珠连忙用力摇头：“你超级棒超厉害！”
颜以根本就不知道低头讲题的她有多漂亮！
或许是对自己讲述的内容不够自信，或许是敬畏知识，她的眼神专注到不可思议，侧脸娴静又温柔，仿佛带着某种能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
在这种力量的感染下，她们也不自觉地进入到这种专注里。
总之，讲题时的颜以和平素张扬恣意的她截然不同。
“但是超级超级好看！”
“我满脑子都在想，女神在给我讲题哎，我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颜以真的超厉害，听她讲两个小时比我自己看一天书还管用！”
于是这天晚上，颜以收到了40+条好友申请。
她趁睡觉洗漱之前把一个个眼熟的名字加了好友，果不其然，收到的全是跪求笔记和辅导的要求，颜以提供了几个自己有空的时间段，对面立刻嗷嗷大叫，一大堆表情包丢了过来。
辅导并不影响颜以复习的进度，系统也会根据她辅导的成果适当加一些积分，虽然只有一分两分，但也聊胜于无。
……
期末考的前一周，颜以还在看书，突然接到了学院老师打来的电话，说周教授有事找她。
周教授是她们语言学概论的老师，博导，向来以给分狂放不羁著称，不夸张地说，中文系创系以来80%的挂科成就因他达成。
在学生中，周教授一直有周魔王的美称。
“老周找你？”傅萱和郭乐一脸惊恐，“你和他很熟吗？”
颜以乖乖摇了摇头，她只知道周教授是个上课有趣——但秃顶的形状比上课更有趣的老师。
“老周挂科都是直接挂，一般不会提前告知的吧。”傅萱摸着下巴，“要不你去看看，说不定是……好事？”
可从对方的表情来看，颜以完全感受不到这一点。
“小智障，我这一门挂科的话，是不是代表整个任务都失败？”
【亲爱的宿主，根据S大规定，挂科的学生不参与奖学金评定呢。】如果是正常考试，颜以倒不担心挂科这件事，可周教授的不按常理出牌是S大出了名的，以颜以上半学期的糟糕表现，她觉得自己挂科的概率还是存在的。
一路忐忑跑到周教授办公室，瞥见林柔那张脸的一瞬间，颜以心顿时凉了半截。
不过颜以面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神色，她在脑海里疯狂戳着小智障001。
“给我一个火箭炮，我要把她炸到火星去。”
【宿主泥清醒一点，蚂蚁竞走十年了！】
颜以：“……滚！”
见颜以进来，周教授戴上老花镜，朝她挥了挥手：“颜同学，有件事请教你，这位林同学是你姐姐吗？”
颜以先点头再摇头：“生理上是，实际上我和她没有关系。”
林柔泫然欲泣：“小以，你还在记恨我吗？”
我的火箭炮呢？颜以脑海中疯狂咆哮。小智障001被她吵得不行，瘫在一边伪装尸体。
周教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位林柔同学今天过来找我，希望我不要把你这一门课程挂科。”
颜以：“……”
卧槽。
卧槽。
“我在S大任教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要求。”周教授轻轻拍桌，“我也检查过你的出勤率，出勤确实不太高，去年的科目全挂了。”
“你们姐妹情深是好事，但是挂科不挂科是我说了算，我不管你是姓林还是姓季，校长来了都不行！这种做法本身就是违规的，所以颜同学……”
“周教授，我和她没有关……”颜以深深平息着胸口的怒气，却被周教授打断了，甚至她眼角余光还可以扫到林柔得意的脸孔。
如果此刻她有两颗子弹，她一定全给林柔，送她上天。
砰砰砰！
“所以颜同学，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周教授喝了一口茶，声音微顿，“这门课我不会挂你，相反，我会给你打高分。”
“教授，不要……”林柔关心的话语说到一半，面部表情突然僵硬了，整个人如同被卡住脖子的鸡，眼神中有不可思议，有震惊，变换个不停。
颜以表示，这样的变脸表演可以再来一次。
她愿意慷慨赠送这位街头艺人一角钱。
周教授瞥了林柔一眼：“不是你请我别挂她的吗？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沓材料，笑眯眯地冲颜以挥了挥手：“这是你整理的笔记吧？”
颜以点了点头。
“整理得很好。”周教授眼中满是欣慰，“我不是那种只盯着出勤率的老师，有的人一节课不落，可他也就屁股在椅子上坐着，心思不在课堂上。这套笔记你很用心，我讲的东西都听进去了，比我讲的好，特别是第三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