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是各打五十大板,偏袒小儿子。可眼见其他人都躬身领训了,只能把话咽了下去。
“好了,都散了吧。”
皇上半倚在软枕上,冲他们摆了摆手,面带倦色。
宋熙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万分不甘,却又只能先忍着,等回去后再另寻对策,和众人一起退了出来。
“方才在父皇面前时,五弟怎么突然就不怜香惜玉了呢?”出了殿门,恭王妃还不忘挤兑他。
“五弟还小,也就在我们跟前闹闹,亏你做嫂子的,还把我们都招来挨说!”瑞王妃仍旧做她的老好人,谁都不得罪。
“还说什么‘谁也不能动她一个指头’,刚才看五弟那样,我还道是我记错了,一到父皇跟前,咱们五弟的英雄气概就烟消云散了,哈哈……”裕王妃还记着他拿马鞭拦下自己丫环的事,和恭王妃一唱一和地道。
瑞王和裕王事不关己一般,懒得看她们拌嘴,早就率先离去了。
宋熙死死地握着拳头,一言不发地闷头走了,任由身后传来更加开怀的笑声。
如果他母后和太子皇兄还在世的话,就算是他伸手打掉她们头上的发钗,她们都还会笑着夸他是真性情,现在他不再忍让,她们的恶毒刻薄也都不再掖着藏着了。
他要忍,必须要找到办法把傅锦言留下来!
回到王府,顾不上用晚膳,他便把派出去查顾显底下的人都招了过来。
“查,要快,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明日天亮之前,都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一改往日通情达理的性子,冷着脸吩咐道。
他有一种直觉,在刚被羞辱之后,傅锦言便指出要他去查,其中定然有着什么深意。
一宿没睡,他正襟危坐的等了一夜。
“殿下,歇一会吧,有老奴守着呐。”看着他满眼血红,陈公公的心里也跟着滴血。
“无妨。”他端然不动,看向门外,天边已经渐渐发青了。
劝不动,陈公公又是一番唉声叹气,自己出了门,挑着灯笼坐到王府大门口,不时引颈向远处张望着。
天光隐隐发白的时候,终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陈公公猛然从台阶上起身,刚扬声要通知宋熙,又不敢大肆声张,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等人到了跟前,悄悄地领到了堂内。
宋熙听完禀报,顿时喜上眉梢,他就知道,他的皇后肯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有了这个把柄在手上,他相信,明日满朝上下绝对不会再关心一个婢女的问题了。
他又附在心腹耳边吩咐了几句,终于可以安心地回去睡一会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整个朝堂都炸开了锅。
当朝重臣、百官典范的顾大人竟然有一个私生子,还是与私下养在外宅的官奴生的!
更加有意思的是,顾大人既是三皇子恭王的岳丈,又是二皇子瑞王的老师,而那个官奴本是四皇子裕王府上的舞姬,据记录多年就已经被一场大火烧死了,这么复杂又荒唐的事情,把皇上都给惊呆了。
纠结
朝堂之上,看着议论纷纷的朝臣,少有的,皇上没有呵斥这种喧闹朝堂的行为。
他的眼神在下面巡视了一番,一向勤勉的顾大人今日竟然缺席了。
“陛下,顾大人身体欠安,今儿个早朝请假了。”身边的司礼太监及时道。
“这病的倒是及时。”皇上眉头一挑,越发有兴致了,“他将朕的朝堂搅成了街头闹市,自己却躲得干净!”
“这……”司礼太监欲言又止。
“有什么只管说!”
“是,听说顾大人不是病了,而是被尊夫人……打了。”司礼监强忍笑意,绷紧面皮道。
“哦?”
“奴才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说是今儿个天还未亮,有人给正在相国寺静养的顾夫人送了一封信,信里说的就是顾大人金屋藏娇的事,顾夫人当即带着一众丫环仆妇寻过去,果然同信上所言丝毫不差,顾大人刚穿上朝服,还没出门,就遭赶回来发难的夫人一阵迎头痛打。”
“这么说,是证据确凿了?”
“这……奴才哪里敢妄言。”
不管信不信,这事都让皇上异常的头疼。
顾大人身为翰林院院士兼殿前大学士,天下士子的领袖、百官的表率,突然闹出这种私匿官奴的丑事,简直是给朝廷抹黑,而且那个官奴还是四皇子府上的,这其间是否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也经不起深究。
再说顾夫人,其母亲与太后是亲姐妹,按亲戚来派,她是他的亲姨表妹,出了名的凶悍善妒,除了恭王妃一个女儿,别无所出,虽给顾大人纳了两房妾室,却也都生的女儿,为了延续香火,她又自作主张,从娘家兄弟那里过继了一个庶子在膝下。
于公于私,这件事都很不好处理啊!
“那个写信举报的人,有什么消息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