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威武！
周宝儿点头如捣蒜，乖的就像个孩子：“嗯嗯嗯嗯，宝儿不怕，宝儿就是郁闷，没有办好母亲和外祖母交待的事。”
李琴和李华氏还没往那方面想呢，听她自己主动提，才哭笑不得。
“那算什么事，今天没相看到，那改天再看就是，不过，今天那崔六娘辱你，她没替你说话？”
周宝儿还没回，李琴就娇嗔：“母亲，人家都不知道咱们在相看她，她怎么好替宝儿说话？”
李华氏恨铁不成刚的翻白眼：“就你傻！那王夫人三番两次带着女儿来拜访，就算婚姻之事由长辈做主，也不代表那王嫣柔，就是个蠢的，这么明显还能不懂吗？”
李琴一脸吃惊：“不会吧？她知道？可就算懂，也不好替宝儿说话吧，那显得多不矜持？”
李华氏气的都不想说话了，有气无力的自嘲。
“我呀，真的就是太护着你了，才让你越来越蠢！”
被母亲骂了，李琴无语的老脸涨红，蠕了蠕唇也不敢再说话。
周宝儿差点没笑出声，确实是母亲太天真，以为王嫣柔一点都不知情，据她观察，王嫣柔是懂相看的，所以才在最后，一脸不认同的看着她，认为她太咄咄逼人，不给刘静雯台阶。
若是路人甲，岂会有那种不合时宜的心思呢。
想到这，周宝儿忽然不看好王嫣柔，觉得她那种性子太软弱，软弱到连是非都不分。
若是个明事理，又聪明的姑娘，那怕不好替她说话，也不会用埋怨的眼神看她。
外祖母不再理会母亲，抱着周宝儿就再问：“她没替你说话？”
周宝儿摇了摇头。
看她若有所思，外祖母就懂了，心疼了她一阵，又教她不要软弱，不要害怕，以后但凡有人敢欺负她，就直接怼回去后，就让她回了宝珠阁。
但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把芝兰叫到了降雪轩。
芝兰是丫环，自然不用太含蓄，李华氏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说到王嫣柔不言不语，还冷眼旁观，甚至表情复杂时，外祖母干脆的就道：“不行，她配不上显儿。”
李琴些舍不得，毕竟想了有一段时间。
“母亲，就算她知道咱们相中了她，但没名没份的，也不好替宝儿说话呀。”
李华氏气的直戳李琴脑袋：“你这么善解人意，那你怎么不想想，她为何要冷眼旁观？为何又要心情复杂？”
多了李华氏也不说了，心里暗暗自责，都怪她才把李琴养成了榆木脑袋，还好宝儿没随她，不然她死了都要担心这娘俩。
李琴还是想不明白，嘴里喃喃：“看着挺好的啊，性子温和柔顺，话也不多，是个挺规矩的孩子。”
李华氏气的咬牙，她有说王嫣柔不好吗？
就是太好了，才配不上显儿。
说白了，就是王嫣柔的性格太像李琴，不是她埋汰自己女儿，而是她要替显哥儿打算，与其找个性子软弱的正妻，还不如找个性子要强些的，万一再碰到像李琴这种事，也不至于连争都不敢争，白白苦了孩子。
当然，李华氏也肯定，自己女儿不是那歹毒的方氏，就算订了王嫣柔，王嫣柔嫁到周家来，也不会有个磨搓她的亲婆婆，但刘月禅呢？
若性子软绵，不但护不住自己，也维护不了李琴啊。
再说白些，就是李华氏也有私心，知道女儿不争气，便想要个厉害点的外孙媳妇，等她百年以后，就把李琴托付给孙媳妇来护着。
……
芝兰回来，周宝儿问了几句，当听到外祖母说不行时，她微微松了口气。
有外祖母把关，她真是放心多了。
不然她都不想像，以后若是有了委屈，母亲和王嫣柔抱头痛哭，又六神无主的样子，多么让人扎心了。
“赵嬷嬷那边怎么样了？”
刚才来接周钰的是银花，看来赵嬷嬷还没从福云寺回来。
趁着芝兰出去打听，周宝儿把绿晴几个都叫到了屋里。
“我今天才知道外面有我很多流言，你们都知道吗？”
绿晴几个面面相觑：“小姐，我们最近都忙做拖鞋和布偶，没有听说什么流言呀？”
周宝儿懊恼，心想也是。
自从外祖父回来，她自己忙的也跟陀螺似的，更别说底下的丫环了。
可再这样下去，她一出门就很被动啊。
正一愁莫展，不知道要怎么打听才好，外门的婆子就来报，说闾凝香来找她。
闾凝香的父亲是兵部的，之前听外祖母介绍，说她父亲和周康关系很好，据说还是十几年的老交情，时间可推回到济宁那时，父亲还是校尉的时候，就认识了闾凝香的父亲。
那时，闾凝香的父亲在福建当差，比父亲要官大一级，只是后来运气没周康好，所以熬了十几年，才中规中矩的熬到兵部，目前还只是兵部的一个侍郎，官居四品。
周宝儿想不到闾凝香为何来找她，但基于礼貌还是把人请了进来。
今年刚好十三岁的闾凝香，脸盘子还没有全长开，但五官极为端正，明眸皓齿的，一看就属于性格外向的姑娘。
她一进门，就自来熟道：“宝儿妹妹，我不请自来，你不会怪我失礼吧？”
周宝儿笑：“怎么会，凝香姐姐能来，我高兴还来不急。”
闾凝香就拉着周宝儿的手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我来也不是为了别的，是想跟你传达几句话。”
传达？
周宝儿诧异：“凝香姐姐请说。”
闾凝香就直言道：“我和嫣柔自小就认识，她比我大一岁，这个事，你应该知道。”
周宝儿点头，她是知道，前些日子各家夫人在孙氏那里拉家常，她听了一耳朵，也是那样才跟王嫣柔，闾凝香有一面之缘。
“所以我和嫣柔的关系还挺好的，今天也是她有几句话，想让我转告你。”
周宝儿继续点头，一脸乖巧。
闾凝香就笑，瞅着她道：“现在的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伶牙俐齿，明明挺乖嘛。”
“呃……”有话你到是快说啊，东扯西扯啥呢，周宝儿头痛。
闾凝香就摸她脑袋，像个男孩子似的，颇语重心长道：“嫣柔说，你不要怪她今天没帮你，实在是那种场合她不方便开口，而且她也知道，你母亲应该是相中了她，所以她很忐忑，不知道要不要答她母亲，嫁到你家来当你嫂嫂。”
闾凝香说完纠结了一下，像是在思索用词，可思索半天，又觉得自己怎么说也不对，拍了下前额，好无奈的吐槽。
“我怎么感觉我像个媒婆子似的。”
“……”确实有点像：“咳咳，凝香姐姐别这么说，嫣柔姐姐能跟你说心里话，还让你来转告我，说明也是没把我当外人。”
“对，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应该明白，像咱们这种出身，婚姻大事自己都做不了主，若是长辈们订了，也只能往前看，所以嫣柔让我提醒你，以后再有像今天这样的聚会，千万不要再跟别人顶撞，若是发现不好的苗头，咱们避着就好。”
说完，闾凝香很纠结很纠结，眼里闪着不认同，但又十分无奈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