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这么久,杨家人总算是冒头了。
周宝儿让绿柔去把人叫进来,却不想绿柔去而复返,一脸不可思议的道:“二小姐把人叫去长房那边了。”
什么鬼?
“是伯祖母哪,还是那?”
“是二小姐的玉笙居。”
有意思了,找她的人,周英却把人带走,还真是一点都不怕把事情闹大。
周宝儿沉了脸:“叫上李小跟我去趟玉笙居,另外再差人通知下伯祖母。”
没多久,周宝儿到了玉笙居,还没进门,周英就领着杨蓉出来了。
只见杨蓉穿着一身孝服,头上戴着白花,红着眼睛朝她望了过来。
她还没来得急开口,周英就大笑道:“来的可真快啊,看样子是真在意你这个妯娌了。”
杨蓉吸了吸鼻子,飞奔着冲到周宝儿面前:“宝儿,我可算见到你了。”
周宝儿咯噔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
“我爹和娘都没了,现在只剩你和我哥了,呜呜呜!”
杨蓉大哭,还想抱着她哭。
周宝儿便往后退一步,芝兰赶紧上前拦。
杨蓉没抱到人,顿时诧异,委屈巴巴喊:“宝儿?”
“先到我那再说。”
她要回宝珠阁问清楚再下结论,可周英不让她走,扯尖嗓子就说风凉话:“哟,有什么话不能说,还要回去再说,你这小姑子可是投奔你来的,连抱一下都不肯啊?真是好薄情呢!”
周宝儿心火再起:“二姐姐再敢口无遮拦,我就要叫人打你了。”
周英也是不怕死,柳眉一竖便讥讽:“好大的威风,想打你打啊,我还怕你不成!”
周宝儿冷着脸看芝兰:“掌嘴!”
芝兰忍了一早上,这会得了令,那还会犹豫,飞身上前就给了周英两个大嘴巴子。
周英被打的放声尖叫。
“周宝儿你敢!你以为自己是县主就无法无天了吗?”
周宝儿恨恨的吩咐绿晴:“你去把经过告诉伯祖母,就说我先回宝珠阁了。”
自己作溅,一口一个妯娌还有小姑子,别说只打她两耳光,换成孙氏只怕打板子的心都有。
杨蓉没见过这种阵势,吓的脸色发白,好几次想上前抓周宝儿手,周宝儿都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带着人回到宝珠阁,没一会孟氏就来了。
孟氏只看了杨蓉一眼,就沉声道:“你伯祖母把英姐儿关起来了,那耳光打得好,还说怕你这边有什么事,特地让我过来看看。”
“有劳伯母了。”周宝儿福了福身。
杨蓉看着如此作派的周宝儿,瞬间有些恍惚,也感到了陌生。
但想想自己怀里的婚书,还有娘在临死前交待的事,她又挺了挺胸,告诉自己别怕,一定要帮哥哥把这事说成了,不然的话,她和哥哥就没有活路了呀。
周宝儿让芝兰给杨蓉搬了个春凳。
“你坐下说吧。”
杨蓉乖觉,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
“宝儿,我娘在死前告诉我,你和我哥哥是有婚书的,还要我回来投奔你。”
周宝儿沉住气:“你娘说的那个婚书,是胁迫我母亲按的手印,早已不作数了。”
“这怎么可能?婚书还能不作数?”杨蓉不傻,她当然知道是自己母亲胁迫的李琴,所以她避重就轻。
“胁迫利诱本就是违法,我父亲早已上报大理寺,当天若你母亲不携婚书潜逃,事情还能好好解决,可你母亲见我成了将军府小姐,当天就带着你们跑了,从那天起,你们就是潜逃在外的疑犯,我应该把你交给大理寺才对。”
杨蓉倒吸了口气,心想这个母亲没说啊,难道她和哥哥还真是疑犯?
天啊!
杨蓉色变的咬唇:“宝儿,你我自幼一块长大,现在说话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你上来就说我和你家有婚约,那我就事论事,谈何绝情??”
她要一上来就说情谊,周宝儿还不好绝情呢。
杨蓉撇着嘴哭:“可婚书是真的呀,我哥哥也是同意的。”
“你哥哥同意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同意!”
杨蓉站不住脚,慌乱的大哭:“我娘没有携婚书潜逃,那天你回将军府,我娘收到外祖母的信,说我外祖母没了,所以我全家才出了城。”
周宝儿面无表情的垂了垂眼帘:“我父亲派人去过你母亲娘家,可并没有找到你们人。”
杨蓉哭着就说:“那是在半路上被胡子拐了,我们一家人在胡子手上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爹和我娘就撑不住了。”
真是好多意外,别说周宝儿不信,孟氏听着都不信。
“平安城乃天子脚下,外面那来的胡子?真是满口胡言,宝儿,你还是赶紧把人交给大理寺吧。”
杨蓉吓的全身一颤:“真的是胡子,我没骗你们,真的是胡子。”
周宝儿心烦意乱,回头叮嘱芝兰:“把人送大理寺吧。”
杨蓉急了,站了起来道:“宝儿,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忘了你担水担不起时,是我帮你担的水,还有你饿了一天肚子,是我家接济的你?那七年的点点滴滴,你都忘恩负义了吗?”
不提这些周宝儿还不气,一提她都火烧眉毛。
“你还敢说忘恩负义?自从我母亲落难十三巷,每个月都往你家送钱送粮,还对你母亲说的明明白白,希望她能多多关照我们母女,就算这是一笔交易,那这个情我们也领,可后来我母亲病重,白氏强逼着我母亲按婚书,为的是那般?”
周宝儿怒不可遏,还敢跟她提忘恩负义。
杨蓉气泄,胆颤的往后退了退:“我,我不知道我母亲是强逼你母亲的,再说那个时候也不算强逼,你母亲都快没了,我母亲也是瞧着你可怜,怕你被官伎所带走,所以才决定让你嫁给我哥,那是一片好心怎么就成了逼迫?”
还敢死鸭子嘴硬。
周宝儿气的肺疼:“好,就算是你说的一片好心,那我同意了吗?我母亲又同意了吗?”
杨蓉:“我母亲说你母亲是同意了的,若不同意怎么会在婚书上按押?是你们忘恩负义,飞上了枝头就想反悔,还把我们的好心,当成了逼迫。”
卧槽!
这特么还死搅蛮缠上了。
就在这时,听到信的李琴急忙来了,虽然肚子还没未显怀,但流云把母亲裹得像个棕子。
她进来时,刚好听到这一句,气的差点仰天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