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今天嫁给世子啊。”
“是吗?”周睿眯起眼,仿佛不敢置信。
周宝儿心里麻卖批。
“是,宝儿刚才说了很多次呢。”
演啊,赶紧演啊,她抬起小下巴满眼挑衅。
周睿就当看不见,纠着五官沙哑道:“我以为那是在做梦。”
玛哒,你厉害。
周宝儿假装娇羞,微微偏过头,刚好让下巴脱离他的魔爪。
周睿就假装手无力下垂。
“是母妃让你来冲喜?”
“不是,是宝儿自愿来与世子同甘共苦。”
看她这话说的多漂亮,来来来……往下接,不演个小金人都不算完。
周睿眼角抽了抽,露出十分动情的样子。
“宝儿……”
靠,周宝儿头皮麻了,这声宝儿简直就是含情脉脉,入骨入髓,那怕不懂情为何物,听了也会全身酥麻,就像情人耳语,饱含魅惑。
他要死呀!!!
周睿心满意足的看着她瞠目结舌,快速红了整张脸后,这才饶了她的往后一躺,假装无力昏迷了。
墨定打了好几个寒颤,才连忙爬了起来。
“爷?”
“天啊,快去看看王爷和王妃来了没!”
“来了来了。”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仁亲王和王妃就到场了。
已知内情的周宝儿赶紧退居二线,任由芝兰和绿晴扶着她,以示她身心疲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做为配角的王爷和王妃本色出演,焦急的问了情况,又再三确定周睿只是无力昏睡,才转头问周宝儿。
周宝儿当着众人应答如流。
说自己进了房后,一直在跟周睿说话,一开始她不知道说什么,后来就想自言自语也好,说到口干舌躁时,她灵光一闪的想到诵心经。
于是就给周睿念了三遍心经,没想到周睿就醒了。
王妃激动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佛保佑。”
言罢,特别心疼的看着她:“宝儿累坏了吧,墨正墨定留下,宝儿身边的大丫环也留下,其他人都退下,让世子和世子妃好好休息。”
众人齐声说是,一扫之前阴霾,纷纷带着喜色退下了。
没一会,整个仁亲王府都在传。
“世子爷昏迷六天不醒,世子妃念了三个时辰的心经,若不是心诚动天,菩萨怎么会保佑世子醒来?”
“是啊,咱们世子妃真是个有福气的人,怪不得都说她旺夫旺子旺家族呢,连菩萨都被感动了。”
“这说明世子爷和世子妃感情是真好呀,世子昏迷时,就心念着世子妃,醒来后更是满心欢喜,那声小名叫的呀……”
“我全身都酥了呢!”
众人又羡慕又欢喜的调笑,上上下下一片生机勃勃。
这些话传到偏院的闾凝香耳里,气得她扯了喜帕,又扔了金冠。
问站在旁边的小容:“世子真醒了?”
小容又生气又沮丧:“真醒了,大家都听到世子说话了,还深情款款的叫四小姐乳名,他们肯定在成亲前就见过,真是不要脸。”
闾凝香咬着后槽牙发呆:“难道他喜欢幼童?”
小容脸色一变:“不会吧,那小姐你可怎么办?”
闾凝香焦躁的来回踱步,若周睿真喜欢幼童,那她的优势就全没了呀,自己岂不是满盘皆输?
真是没想到,看着人模人样的周睿,私底竟然有这种癖好。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若没有这次的突发情况,周睿肯定会等到周宝儿及笄才成婚,那喜欢幼童应该是不存在的。
一定是周宝儿的穿越光环迷惑了他,一定是这样。
她不能急,她要沉住气,只要她背后站着太后,那周睿早晚会见自己,到时候她就不信血气方刚的少年,看着活色生香还能不动心。
闾凝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引以为傲。
“走,咱们去一趟厨房,给世子做一些容易消化,又美味可口的药膳。”
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她虽然没周宝儿聪明,但她也不是一无事处,说起做菜,那可是她的强项,她只是周宝儿面前一直藏拙罢了。
扶风榭。
墨定给周睿用了金针渡穴,看着那细如牛毛的针,一根又一根的扎进他十指,周宝儿就觉得好痛。
“让他接着昏睡不好吗?”
墨定严肃道:“不好,爷睡的时间太长了,就算要休息,也应该醒来后用些药膳再睡。”
“那解药,解药什么时候吃?”
墨定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解药不是已经服过了吗?”
周宝儿一脸懵:“你什么时候说他服过了?”
墨定板起脸:“三天前就说过。”
说过吗?她怎么没印象,只记得他说要醒来才能服解药啊?难道是她听错了。
周宝儿纳闷,墨定也懒得解释,继续给周睿扎针,扎到第十根手指时,周睿猛的睁开眼,并快速收回手,将金针全部拨出后,才舒缓了口气。
墨定心喜:“爷?您昏睡六天,一直没怎么进食,若想尽快恢复,还需要服药进食才能休息。”
周睿眼底滑过无奈:“去准备吧。”
墨定收起金针赶紧去吩咐厨房了。
墨正蠢蠢欲动的想说什么,周睿一个眼神望过去,墨正就灰溜溜的赶紧去了外面,顺便还把芝兰和绿晴叫了出去。
周宝儿若有所思:“只有王爷和王妃知道?连墨定都没看出来?”
周睿有些疲倦的往上靠了靠,默认了她的话。
周宝儿就小声问:“你连身边人也瞒,他们不会是内鬼吧?”
周睿失笑:“别乱想,只是让他们本色演罢了。”
周宝儿翻了翻白眼:“不是说墨定是那谁的嫡传弟子,医术很好吗?居然还能被你骗了,看来也是沽名钓誉。”
周睿竟无言以对:“我曾学过龟息,他看不出来很正常。”
“那照你这么说,但凡是会龟息的,大夫都没用喽?”反正她很质疑墨定的医术。
周睿便笑:“不是人人都能练成龟息,我的经脉有些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周睿一时间说不明白,心想就是告诉她,她可能也不懂,索性转移话题,半眯着眼道:“你习惯人前人后两个样吗?”
周宝儿见他不愿说,便意兴阑珊的坐到梳妆台前,先是卸了金冠再是缠头,等披散着头发舒服了,才轻描淡写的道:“谁又不是人前人后两张脸呢?”
周睿挑了眉:“你的两张脸与常人不同。”
“那不同了?不都一样嘛。”
周睿挥了袖子,好奇的看她还要做什么。
“你的心智不像八岁孩童。”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耸肩。
越是淡定从容,周睿就越看不透她,只见她从嫁妆堆里找到自己的衣箱,拿出一件桃色常服便去了屏风后头。
周睿惊讶,她竟然不知羞涩,要当他面换衣服吗?
这……有些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