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温柔起来,有耐心引导一个别扭的少年。
“陈帆,我想听你说。”
如果不是和你一起去上海,离家一千多公里的距离,我可能永远不会发现自己有多迟钝,我好像确实太笨了。但我觉得你更笨,所以陈帆,那些你没有说过的,想说的,我都想听你说。
手机里传出细细的电流声,陈帆背靠着床头,感觉心脏被这电流声震得酥麻。
“鱼仔。”他这样叫她,声音低而又低,沉吟许久,郑重而真诚地说:“我以为这句话不会有机会说出口,我们从一出生就是朋友,太多年了,我怕我太过草率,会显得很不尊重我们的友谊,可现在我后知后觉地明白,如果烂死在心里,那是不尊重我自己。”
“所以我想说,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你想听我的答案吗?”
“嗯。”
“下楼吧。”
时隔半小时,一样的家门口,刚表白完心迹的少男少女又见面了。
吴渝宁眼看着他走过来,突然向前两步到他面前,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这就是我的答案。”
说完又跑了。
陈帆:“……”
真是,甜蜜并折磨。
……
一夜好眠,吴渝宁睡了很踏实的一觉,在中午十二点自然醒来。
她在无事可做的假期总有一个缓慢的清醒过程,不看手机,不起床,裹着被子盘着腿坐在床上发呆,要过好一会儿,才会起来去洗漱。
吴渝宁一边刷牙一边打开手机看信息,家庭群和好友群都有新消息,但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因为在群消息上面有一条更新的消息,是陈帆发的,上午九点的时候——
“醒了给我回个信息。”
吴渝宁把牙膏泡沫吐掉,左手拿杯子漱口,右手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信息。”
“开门。”
看到这条消息,吴渝宁匆匆抹了把脸,回房间找了件外套套上,踩着棉拖下楼给他开门。
还好陈帆对她这幅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很能赖床,中学时期一周超过三天都能看见她头发乱糟糟地从家里飞奔出来。
陈帆抬了抬手上的袋子:“早餐。”
吴渝宁一看,居然是初中门口那家店的肠粉和豆浆,她一惊:“十二点多还能买到?”
转身在鞋柜给他拿了一双男士拖鞋。
陈帆跟着她进了屋子,边换鞋边说:“没有,我早上出门运动买回来的。你不是爱吃吗?”
他们这一片都是老式的独栋房子,吴渝宁家算是罕见的新式建筑,装修风格也比较贴合当下的审美,因为她有个做室内设计的爹。
一楼客厅拐角是楼梯,开放式厨房,左侧设两个房间,家里老人来了可以住,二楼两间卧室和她的书房,三楼才是客房。
吴渝宁接过他手里的袋子,默不作声地把肠粉和豆浆拿出来,装在陶瓷器皿里,放到微波炉加热。
没有了酒精和夜色的掩护,十几年好友变成自己的男朋友, 她后知后觉到不好意思,好似昨晚那个胆大包天的人不是她。
相比起来陈帆自然得多,不知道是真自然还是脸皮厚看不出来,反正他淡定得很,看着微波炉把食物加热好后,戴着手套把盘子端了出来。
“上楼吃。”
于是他把盘子和装豆浆的杯子端上楼,吴渝宁拿着筷子跟在他身后。
这是吴渝宁的习惯,除了一起吃的晚饭,其他时候极少在餐厅吃,她习惯把食物端到楼上,边看电视边吃。
开了电视,点播她最常看的综艺节目,两人规规矩矩并肩坐着,礼貌得跟初次见面的相亲对象似的。
陈帆安静地陪她吃完一份肠粉,吃空的盘子被她随意放在茶几上,喝完一杯热豆浆,两人一起看电视。
陈帆看得很认真。
吴渝宁才发现他还挺爱看电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