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不要让他滥杀无辜,还是不要违背天谴……只说了一句:
“好自为之。”
空气停滞了一会儿,格外安静。
风隼说,“抱歉,此行不能救你出去。”
“没关系的。”
“我这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风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叶笑是她唯一的朋友,他却无能为力救她出来……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玉书还在等着他。
“温停云不是什么好人,你沦落到这种地步也是拜他所赐……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离开,你莫不是还有所求?”
夜渐渐深了,地上渐渐有些凉了,叶笑搓着手,笑着回答,“确是有所求。”
“徐徐图之,蓄谋已久。”
门外,赵师傅看着眉眼低垂的温停云,恳切劝导:
“如今你也听见了,此妖孽心中有邪念,必定觊觎你的身份,蓄谋已久,你又何必再心存善念?”
温停云是国师占卜出来的下一任国师的继任者,早在前几年,他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按照国师的吩咐守护在这个孩子身边,直到他心智成熟。
温停云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名卓绝的国师候选人,能够亲手将一只道行深重的妖束缚起来。
但是他终究只是一个孩子,还是舍不掉心里的优柔寡断。
“走吧。”温停云转身离开。
房间内。
“徐徐图之,蓄谋已久。”
叶笑接着说道:
“我对温小郎君蓄谋已久,想同他岁岁年年,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风隼,你愿意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风隼瞧着她,沉默地点点头。
清晨,清风徐徐,木香花的香气氤氲了整个院子。
如今,疫情控制的工作暂时中止,他此时便没有事情,披着鸦青色的头发坐在庭院里。
他仔细地削着手里的木簪子,并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
一双手从他的身后拢起他的头发,温停云一回头,就瞧见叶笑笑盈盈地瞧着他。
“郎君莫动,我替郎君梳妆。”
温停云也不说话,就由着叶笑摆弄他的头发,时不时地听她说一两句话:
“郎君额前的头发要是卷一些,一定会更好看的。”
“嗯。”
“郎君不必再削木簪子啦,我已经有好多啦,会伤着手的。”
“无妨。”
最后,叶笑从头上拆下来一根木簪子,替温停云攒好头发。
叶笑拉着他的手,蹲在温停云面前,仰头瞧着他:
“郎君,除了你,别人说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回头看见依稀有人走向了关着她的那个院子,叶笑急急地说着:
“我先走了,可不能让人瞧见了。”
莫要连累了郎君。
温停云的眉眼一直低垂着,直到叶笑走的时候才抬起头。
他慢慢描摹着摸着头上木簪的纹路,眼里氤氲着猩红的颜色,面上染上了兴奋的欲望,削着木簪的手微微颤抖,削到了手指,流出来鲜红的血液。
鲜红的颜色彻底刺激到眼底,兴奋在他眼里放大。
他的心脏在颤抖。
就差……最后一步了。
其人美如玉
叶笑刚刚回到那个关押自己的院子的门前,就与吴府的家丁撞上。
他们手里面拿着四五尺长棍,眼色凶狠,却又带着恐惧。
叶笑有些迷茫,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叶清神色阴沉地赶过来,看着不敢上前的家丁,沉声呵斥: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抓起来,带去你们吴大娘子的门前!”
吴玉琴,她怎么了?
一棍子落下来,叶笑的腿上挨了沉重的击打,随后便跪倒地上,被家丁们绑起来,带去吴府的主院。
叶笑一到那里,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那里。
就连刚刚替她削木簪的温停云,也在人群里面,只见他皱着眉头,看着房间里面。
叶清环视一圈,问道:“二娘子可找见了?”
家丁摇摇头:“已经派人去寻了,还未曾找到。”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叶笑已经感觉到此处的异样,就在这个院子里面,充斥着浓重而又刺鼻的血腥味。
还没有等她想清楚各种缘由,便听见叶清的怒问:
“妖女,自从你到青城,吴家大娘子就待你如同家人,并没有半分的菲薄,如今你被关起来,她也力求你的安慰,她也不过才十六岁,你到底是存了多么恶毒的心思,才会这样的残害她!”
叶湄有些迷茫。
“她……死了?”
一直不曾说话的赵师傅走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