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何风送我归 > 分卷阅读19
    年男人,阮厌歪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打出一个问号,低头装作借月光找东西的样子,男人没有注意她,直到走远了,阮厌才直起腰来返身上楼。

    她认识这个男人,韩冰洁的父亲。

    她不常监听韩冰洁,她总是带着那块手表在阮厌面前晃悠,阮厌也就配合给反馈,这几天只知道快到国庆节,韩冰洁的父母会来这里陪女儿一段时间。

    呵,原来是这样陪的。

    阮厌站在门口,不靠近,对着半掩房门问:“你还行吗?”

    “没事,我收拾一下。”阮清清声音听着还有气力,看来没被折腾。

    阮清清年轻时接客量不小,她又有孩子,如果客人来家里,就需要别的朋友或者姐妹帮忙照看,大一点就提前打招呼,让阮厌去别人家坐坐,后来阮厌就明白母亲的身份,还有这个身份的社会地位,那段时间阮厌心情非常复杂。

    恨吧,没有理由,阮清清一直养她;爱吧,好像又羞耻,那种羞耻和厌弃随着自己被暴力对待扭曲变形,有时深有时浅,再大一点,阮厌又觉得她可怜。

    那时阮厌已经不方便串门躲避了,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她还未张开,出门阮清清又担心她的安全,来嫖客阮厌就锁上自己的门,带着耳塞做作业,学习,她很喜欢地理,家里有张世界地图,实在闲就记经纬度。

    但谈话还是会听到。

    讨价还价、挑逗、骚话、和阮清清的叫床。阮厌隐约从里面窥见性欲的模样。

    毕竟有家底的会叫外卖,阮清清不是站街女,要照顾阮厌,而且圈子很小,能到阮厌家里来的,大多是有妇之夫、没钱开房、特殊爱好、贪图便宜……反正都不被瞧得上就是了。

    讨价还价最让阮厌恶心,她身在利益链里。其他无非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冷眼旁观,出轨的就可怜原配,性癖奇怪就当博学,他们圈里有规矩,对人对事,提前谈需求,像阮清清这种传统的就不会接太重口的嫖客。

    也存在欺骗,比如仗着是新客,明明说好传统体位偏要玩SM的,那种会被拉黑名单,除非给钱够多。

    阮厌身在做爱现场,很多东西都是靠这知道的,比如在被固定了定语的这些群体里,大多数人也就搞十几分钟,还带着前戏,而且一定是前戏时间大于正式插入。

    阮清清叫床声音很好听,偶尔阮厌自己听着能起反应,但大多数男人一开口立马能把她搞痿,粗哑得像吞了几斤沙子的嗓音,简直伤耳朵。

    有次凑巧,阮厌偷看了一眼,是个看起来很成熟的男性,三十上下,衣冠楚楚,说话很客气,跟他们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那次阮厌记忆深刻,闹腾了多半个小时,男人声音意外好听,也不说荤话,就简单地撩,阮清清反应很大,她的叫声让阮厌立马清楚自己妈妈以前是个多会逢场作戏的高手——真高潮和假高潮就是不一样。

    具体流程阮厌不知道,她戴着耳塞,听得模糊,而且还在生理期,但太奇怪了,她就是能从小腹突然的热意里判断出那小股从阴道吐出来的液体是爱液不是经血。

    阮厌从那意识到自己是个声控。

    但那个男人再没来过——阮清清明确地告诉她,尽量不要在她接客时待在家里,阮厌长成了个小美人,这对她很危险,嫖客大多见色起意。

    阮厌才知道偷看的那眼被察觉到,还让对方提出了母女同侍的要求,被阮清清直接赶客出门。

    打那阮厌就不再听活春宫了,脸帅声音好跟是不是人渣毫无联系,而且会影响她的成绩。阮厌怕过多的偷听会把自己推向两个极端,要么完全性冷淡,要么就降低底线,见人想性,无论哪种都很糟糕。

    “那行,我去写作业了。”

    阮厌进了自己房间,迟钝地意识到今早忘了锁自己的门,然后她一个激灵,阮清清听得隔壁一阵翻箱倒柜,阮厌着急地跑过来:“今天有谁进我房间了?”

    冷风(二)

    阮钊钊偷了钱,一万多。

    阮厌没长大的时候,阮钊钊就经常来家里蹭吃蹭喝来要钱,他总哭惨,说自己借钱不还被拿刀堵门口了,不还砍手啊诸如此类,哄得阮清清不忍心拒绝,而且他拿钱绝不手软——家里有一千他就拿走九百,绝不考虑阮清清的生活。

    阮厌小时候穿的衣服几年不换,破了就补,家具用坏了去修,沙发垫都裂了也不买新的,姐妹们没办法就点补贴,给阮厌买新衣服,她几乎是穿百家衣长大的。

    后来十三四岁,家里依旧存不下钱,阮厌就强硬地要求自己管钱:“他有手有脚,是个堂堂正正的大人,他会赚钱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懦弱?你哪来的奉献精神,你自己过得多穷还有钱接济别人?”

    她太讨厌阮清清软骨头了,所以把性格养得很自立。

    阮清清也知道自己不成器,她穷怕了,又不会藏钱,就给阮厌保管,阮厌要她发毒誓不跟阮钊钊告密钱在她那里:“如果你不希望你女儿饿死街头。”

    就这样把钱存下来了,阮钊钊每次也要不到大头,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