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只从反应,陆均晔压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个年纪这样轻的和尚,却连他也无法全然看透,实在是个难缠对手。
“我儿今日去小佛主府上提亲,谁料竟被她所伤乃至见血,便邀小佛主去了舍下做客。”
寂行面色无波:“陆公子可有大碍?”
陆均晔一愣,随即道:“伤了脑袋,大夫说下手不轻。”
“那陆公子可要好好养伤。”
就这样?
陆均晔心有不甘。
“听闻小佛主与贵寺颇有渊源,又是跟寂行师父从小长大的情谊,竟不值得一问?”
“若是每位来进香的施主都要贫僧一问,这佛经,恐也没时间念了。”
陆均晔:……
他想了想,又道:“杀人偿命,伤人自然亦要偿还,那将小佛主送进府衙,寂行师父觉得可行否?”
寂行垂手,宽大的衣袖跟着垂下。
“那便交由官府断案,”寂行似是又在看那几枝梅花,“她若伤人,必是事出有因。”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知子莫若父,想必陆公子受伤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便是猜,陆施主应当也猜出了几分,若是被官府查出来前情……”
他故意没说下去,陆均晔心下一紧。
原也是恐吓他的把戏,且不论家里那不成器的儿子根本不愿意把人送官,便是真送了,他陆家的名声怕是也要坏上一截。
那个小佛主又似乎是个有本事的,去提亲本也是为了纳个妾讨彩头,如今既然如此,轻易还是不要招惹……
算盘落空,面子不能落,陆均晔冷哼道:“那便如寂行师父所愿,将其移交官府了。”
陆均晔正欲拂袖离去,却听寂行道:“施主且慢。”
莫非还有转机?
陆均晔回过身,抑住喜色问道:“师父还有何事?”
“生意,可是按此价了?”
陆均晔的表情彻底僵住:“……是。”
人终于送走了。
寂行掩在袖间的手虚虚握住,面上终于露出些不那么笃定的神色。
寂归进来道:“师兄,人走了,看着很是生气。”
“师弟,”寂行紧了紧手中的佛珠,问,“山下可还有你俗家时相熟的江湖人士?”
寂归极少见师兄这么严肃的模样,顿时心下一凛:“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落进了陆均晔手里,等人去救。”
寂归摸不着头脑:“谁?”
“饮花。”
“啊?”寂归困惑道,“她在她的西厢房啊。”
寂行:?
10雨幕
寂归取来伞时,转身却见寂行已不在原地。
朦胧的雨幕虚虚笼罩着他,约莫地面被雨打得太过湿滑,寂行险些脚下不稳。
寂归追过去递上伞:“师兄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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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陆陆续续都赶来救火,饮花起初还在一旁作出急切的模样,趁没人发觉的档口立刻向门口去。
她被带来陆宅时留心注意了路线,一路顺畅到了门口。
外头有两个守门的家丁,饮花想了想,换作一副惊惧的神情小跑出去:“里头走水了,快去帮忙救火!”
那两人是亲眼见着这女子被绑着手跟在少爷后头走进去的,顿时狐疑道:“你不是被绑着来的那个吗?”
饮花灵机一动,故作含羞带怯的神情道:“陆公子非要如此……”
两人神情皆是一滞,一人又道:“胡说!我家公子还受了伤,不是你弄的?”
“都说了,是你家公子非要如此……”
随从都是年轻男子,虽未经事,但在这陆府门口守了这么久,多少也知道陆闻达那些风流韵事,一时只当少爷又多了什么新癖好,当下尴尬地移开眼。
其中一人往院子里看去,虽不见火光,却见被屋子掩住的后院正升起缕缕烟气,忙对另一个使了下眼色。
饮花忽悠人也要趁热打铁:“再不去,火就该烧到你们老爷少爷的屋子了!”
听闻这话,两人惊慌对视一眼,赶忙冲了进去。
饮花见两个随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面上的焦急神色渐隐,出门拐进了一条小道。
这条小道沿着陆家绕了一圈,柴房旁的围墙外便是这路了。
饮花走到烟雾升腾起的地方停下,在一墙之隔的距离听见里头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忽然一声凌厉的怒喝传来:“小娘子呢!”
下人不知说了什么,饮花竖着耳朵听也没听见,偏又能听见陆闻达说话:“她要是死在里头,你也别活了!”
饮花这回隐约听见那下人连声道:“是是是!”
“给我进去看看!”
接着又只剩那些杂乱的声音,过了半晌才听见陆闻达像是要将牙嚼碎似的,怒道:“好啊!好啊!”
“你们!给我出去找!掘地叁尺也要把人挖出来!”
这是发现了?
忽然有什么落在了鼻尖上,一下有些凉,饮花摸摸鼻子,抬头。
乌云已压到了头顶来,还没等人反应,越来越多的雨珠子落下来。本就未燃起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