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三个字,春眠回味了一番。
躺在床上,咳了几声,猛然扯着嘴角笑了,撕裂的唇间渗出点血色。
有些痛快,像吐出了几年的恶气。
春眠到底是幼稚的。
……
收到通知书那天,谢可乐她妈来找春眠妈妈聊天。
家里难得的热闹了一通。
大人坐在已经脱皮的绿色沙发上,唠着嗑,春燕难得的带着笑意。
谢可乐偷摸着窝进春眠房间,从口袋里掏出个磁带,还有一张折的皱皱巴巴的海报递给她。
配上一脸神秘的做作,显得十分滑稽。
她那张有些灵动的脸上贴着许多少女时节的暧昧和皎洁,是春眠永远缺少,永远没有的自然可爱。
“什么呢?”
她问她,碰上她一脸得意的神情也难得的来了点兴趣。
春眠打开那张海报,折痕在人脸上生硬的跨过,那张原本应该肆意张扬的脸此刻有些扭曲,也难掩帅气。
春眠有些怔忡。
看着上面大大的两个字“荆棘”。
配上一边的歪歪斜斜的小字“摇滚新势力。”
她郑重起来。
这边谢可乐在春眠脸上看到了另外一种神情,痴迷的狂热的不同往常沉寂淡漠的神色。
有些看新奇般的愉悦。
“是不是很帅?”
她凑到春眠耳边说。
“嗯。”
“给你放一下他们的歌。”谢可乐自顾自说着,把磁带放进春眠的随身听里。
低沉沙哑的音调响了起来。
春眠很安静,她的平和下是滚烫燥热的沸腾,那段藏了很久的秘密一下子清晰起来。
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拉着,春眠难掩的兴奋和高亢。
谢可乐给她科普了一下午荆棘这个乐队的发家史。
春眠听的津津乐道。
不再是往日里两人惯性一样的单项输出式交流,春眠偶尔会问她一些问题。
让交谈生动了许多。
她第一次觉得春眠身上其实是有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躁动以及不安分。
这个午后春眠拿到了n大的录取通知书,知道了荆棘乐队的主唱名叫丁霎,另外也知道了她们同校。
(以后尽量晚上八点更新)
不是她的神灵
那天晚上春眠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在沸腾的人海里,见到一个被众生拥簇的神明。
他的丹凤眼随意的耷拉着,微微开合的一瞬间所有的锐利和机锋都迸溅出来,直勾勾的,似乎在看着你。
然而事实是那双眼睛是个惯会给人错觉的事物。它里面的深情和注目可以给每一个人。
懒散张扬却和跋扈永不沾边。
春眠只觉得冷,惊醒时身后是薄汗,贴着肩胛骨黏腻在肌肤上的绵软布料都难得的濡湿了大半。
春燕起夜见她床头灯开着,一个人窝在床角最边界的地方,愣了会儿。
“怎么啦?”
她刚醒有些迷糊,语气里难得的软糯。
“没事。”
说完春眠就钻进被子里假意接着睡下,拖鞋的趿拉声渐远,春眠的眼睛在夜里亮亮的。
她看着那扇被木筏框住的窗户,外面尚且漆黑,像一片寂静的湖泊。
黯淡生晦。
春眠突然希望自己变成一颗星星,她不想永远黯淡无光,永远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