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嘟囔着,话头轻飘飘的爬到对面的耳朵里。
“还好,不算太贵。”
春眠忐忑的把东西放在自己的书桌上,没敢再动。这些对她来说太遥远,也太沉重。
她要不起。
强行戒断隔离缥缈的幻想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春眠前几天晚上都要枕着谢可乐给她的磁带才能入睡。
后来有一次,瑶声帮她理了一下床帘,压在枕头下的帘布被带出来,带着那盘磁带。
在地上摔出轻快的脆响,断裂的胶壳上撕扯出黑色的长线。
春眠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平静,她看见瑶声错愕的脸色。
“对不起啊,小春。”
春眠摇摇头,仍旧是笑的。
“没事。”
她走到那盘掉在地面的磁带面前,弯下腰去捡,然后走到卫生间把东西扔了进去。
看着垃圾桶里那盘磁带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焦。
最后还是摇着头走了出去,一向闹腾的人站在原地有些失魂落魄。
春眠看着舍友可怜兮兮的模样,心软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多密集的善意。时间久了真的柔和了很多。
春眠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瑶声的头,将人从懊恼中拉回来。
“好啦,没事的,一个磁带而已。”
“可是,我总是看见你有事没事就会拿起磁带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最周言捂住了嘴。
所有的话都吞进了喉咙里。
春眠有些难言的尴尬,沉默着,走出了宿舍。
来学校有一个多月了。
天气开始往凉了转,她从那次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丁霎。
反倒处处都飘着他的传说。
叛逆,张扬,乖戾。
谁都不服。
有个很好看的女朋友。
总是在学校对面那家小酒馆唱歌。
签了个唱片公司,因为合不来最后解约,赔了很多钱,带着乐队到处演。
前段时间没在学校,是去了沙漠开演唱会。
父母是文化人,家里有红色背景。
天之骄子。
……
全是春眠听腻的话,她都知道,可以倒背如流。
因为她喜欢他。
春眠如今敢在心里坦然承认这点,却永远不敢声张。
因为她绝望,自卑,扭曲。
春眠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远到相隔银河万里无泊,扁舟无影。
只因那人是天上月,宇宙星,缓缓的流水,颤巍的蜻蜓,飞逝的风浪,褪去的潮汐。
潮湿
周言今天亢奋的有些过头。
连高田兴的课都安生不了。
他的课出了名的不能分心,点名次次都有,抽查是专挑走神的人,若是答不上来的再想把分找补回来更加难上加难。
春眠听着讲,细致的做着笔记。
绕是这样也被周言热烈沸腾的情绪波动影响着,整个人都有些浮躁。
高田兴的课是文学概论,概念范围比较广。不如民俗,美学这些课程那样生动有趣。
能专注听下来的人不多,春眠算一个,给他印象不错。
上面刚好提问,台上老师犀利的眼神在四周掠动,一圈下来,干咳了一声。
“谁能跟我讲讲审美活动的相关内容啊?什么都行,天马行空的来,我要听你们自己的理解。”
一句话出来,台下安静了不少,刚刚略微懒散的氛围逐渐清明。
显得有些苦难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