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再禀报成吗?你这会儿进去,这不是太岁头上撒尿吗?”
遇知听了眼睛直接瞪大,表情也板正了不少,语气严肃道:“刘公公!我岂是这般不知分寸的人?!”
说着便不愿再搭理刘平乐,扭头就要上台阶。
后头的刘平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看着遇知的背影摇头又叹气,但下一秒,他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又追了上去。
嘴里不停地念叨“错了错了!”
遇知被他弄得耽搁了许久,再停下已经有了些不耐烦,他回头看刘平乐,“刘公公,你又怎么了?”
刘平乐面色稍有些尴尬,尴尬的同时似乎还有些难以启齿,似乎在心里挣扎了片刻,才不好意思道:“咱家刚刚说错了,不是太岁头上撒尿,是太岁头上动土!”
遇知:“......”
遇知觉得刘平乐看着是个爷们儿,但却越来越娘们儿了,说句话磨磨蹭蹭能拖沓半天,浪费了他不少时间。
好不容易摆脱了刘平乐,他才去找江宴行禀报这几日在南齐调查的情况。
江宴行正坐在桌案前,支着手抵在额头上,表情并不太好看,眉头略微蹙着,见遇知进来眼也没抬,兀自的捏着眉心。
遇知也不多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殿下,属下这几日在南齐,的确是调查出了不少猫腻。”
闻言,江宴行这才掀了眸瞧他,手也顺势搭在了桌沿上。
“属下循着夺珠散的线索,查到了南齐宫中的确有巫蛊山的人,那女子在四年前入宫,之后便一直跟在乔妃身边从事,巫蛊山关于她的消息几乎销声匿迹。”
说到这,遇知顿了顿又继续道,“只是南齐的乔妃和皇后不曾有过来往,倒是乔妃名下养的七公主和皇后所出的三公主颇有亲近。”
“属下还查到,自从那三公主走了以后,皇后说是怕挂念女儿,念着两人关系近,便将七公主养在了名下,盛宠丝毫不逊三公主。”
说罢,遇知停下,抬眸看向江宴行,示意自己说完了。
江宴行听得面不改色,等遇知停了,他也不说话,指尖轻叩桌面,声音清脆亦有规律,他思忖片刻,才不紧不慢开口。
语气有猜测,也有询问,“你是说,这和亲来的,有可能是南齐的七公主沈归荑? ”
遇知不敢一口咬定,可那语气也是模棱两可,“依属下听的这些消息来看,有这个可能。”
江宴行不言,思绪却是想回溯到前几日节宴,沈归荑被威胁着献舞时说的话。
——这舞艺一绝不是我,风度翩翩仪态万千也不是我,而是我那七妹妹。
听这话倒是真情切意,全然没有奉承的意思,恨不得吹嘘到天上。
便问道:“你可打听了那七公主?”
遇知知道江宴行会问,便提前打听好了,闻言便也只是轻轻颔首。
“七公主乃绾嫔所出,那绾嫔原是舞姬,入了宫后盛宠不衰风光至极,但生七公主时留了病根,缠绵病榻,在七公主五岁时便谢了尘缘,后七公主被养在乔妃名下。”
“那七公主模样最为出挑,只是性子有些缺陷,愚笨木讷,为人不喜。”
说到这,遇知稍稍一顿,“这是属下打听的大概,不过。”
他抬眸迎上江宴行的视线,“属下还听说,七公主养在了皇后名下后,皇后翌日便将七公主身边侍奉了多年的嬷嬷罚去了掖庭,说是伺候不周,将七公主烫着了,还将整个宫里的人都换了一批。”
这回说完,遇知才抿住了嘴,眸子也乖顺的垂下,一副听候吩咐的恭敬模样。
听完,江宴行若有所思,除虽说这些消息并不足够直点核心,可种种迹象足以看出,南齐的七公主不是七公主,和亲的三公主也并非三公主。
恐怕,南齐是将这两位公主掉了包,将那愚笨木讷的七公主替来和亲了。
只是——
“愚笨木讷?”江宴行默念。
他瞧沈归荑那模样,可不像是个愚笨的,能将整个南齐都骗过去,倒也有本事。
思及此,江宴行勾了勾唇,轻笑一声,只是那唇角半嘲不嘲,便带出了一抹倦怠的味道。
随后,他起身,对着遇知挥了挥手,一副不想再聊的模样,语气也乏了,“下去吧。”
遇知轻声应下,便退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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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出了东宫后,外头都挂上了灯,她拢着衣袖搓了搓手臂。
春夜冷意依旧,顺着袖筒和衣领里往里钻,沈归荑冻得直跺脚。
没跺几下,她又饿了,便打开匣子捏了一块茶花酥吃,味道甜腻清香,好吃是好吃,就是凉了些,又干了些。
她有些不明白,这种吃了容易发腻的东西,江宴行怎么会爱吃。
不对,江宴行从未吃过这些,至少在她面前,许是江宴行爱吃的不是这个味道也说不定,不过是她做的腻了些,难以入口。
沈归荑敛下眸子,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