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上阵。有时候一起到了他门口,说不定还得谦让一下。

    “您先来,我去吃个早茶,听个评书,溜一圈再回来。”读书先生摸着胡须笑笑,说着就退一步。

    “哎,还是您先来。今儿天色好,我再去补一觉。”知武摆摆手推让,就是不往前一步。

    这个时候倒是懂得谦让了。

    一般都是读书先生先来。因为先生更喜欢睡午觉而不是回笼觉。

    读书先生姓韩,不高不瘦,不矮不胖。

    没什么特色,除了喜欢穿洗得凄凄惨惨的月白色袍子。

    看不出来教书有没有一手,倒是问他些东西的时候,眯缝着眼,手一伸,就将书递到了他跟前,让他自己看。

    书房里的书都是他带来的。什么都有,应是每本都翻过,都是半新不旧的。

    先生不困的时候喜欢与他说话唠嗑,往往有一搭没一搭聊的时候,时政也分析了,历史也回顾了,除了引经据典,还能说些花边新闻。

    他其实读书还行。

    毕竟如此放养他,还能考过云首书院的入院考。

    可与其读书他还是喜欢和知武酣畅淋漓地打一场。拳头才是硬道理。说话有什么用?他说不过还打不过吗?

    沈潘洗完了澡,全身舒畅,将衣服穿好,出了院子,拐角进了隔壁院子的小厨房。一会儿他们该来点卯了。他得用了膳先。饿死他了都。他娘昨日里睡在了静清院的客房里,肯定就给他留了好些吃食。

    沈潘风云残卷用了膳。急匆匆地回了静清院。却发现他那院子还是静悄悄的。知武不在,韩先生也没来。

    沈潘微不可见挑了挑眉。看了看日头,发现这时候也不早了,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

    行吧。山不就来,我就去。沈潘手一背,拔腿就往静安院去。

    又穿过那绿荫满地的廊芜。沈潘左拐右拐地找到了静安院。

    “哎?大公子,您怎么又来了?”青衣童子看着他大咧咧进了院子皱皱眉。

    沈潘一看,哎,又是昨日的那个说自己是外人的童子。这回可知道自己不是外人了。

    “知武呢?”沈潘问他。

    “知武?”知心愣了愣。“知武一大早被爷派出去了。”

    “你家爷呢?”沈潘也愣了愣。

    “爷还没起呢。”知心不懂拐弯。一股脑地全说出来。“爷昨晚上睡不着,大半夜才回来。如今还睡着。”

    “知武呢?”沈潘立在原地。心想这叫知心的小厮不是个聪明的。

    “哎?知武一。”知心呆了呆。这才发现了自己说漏了嘴。懊恼地挠挠头。

    “知武昨日里受了罚,怕您来找他丢人。”知心小声回他。

    “不去静清院了?”沈潘哼笑一声。脸上倒是仍旧绷着,看不出什么变化来。

    “额。”知心眨眨眼,想起知武是要每日去静清院的。“不知。”

    “三叔什么时候起?”沈潘还是要亲自问沈清才行。

    “爷,还得一会儿。大少爷不如您先回去吧?不瞒您说,知武说你一来他就胸口疼。”知心忸怩说道。

    “知武在哪儿住?”

    ………………

    知武,我对不起你。知心哭丧个脸。带着沈潘去了知武的屋儿。

    知武就在静安院里。

    沈潘进去的时候,那家伙还翘着二郎腿趴在床上没起来。

    “知武。”沈潘喊一声。

    “哎呦喂,少爷,您怎么又来了?”吓了一跳的知武看见沈潘就头疼。

    原因无他,他家大少爷变坏了。蔫坏蔫坏的。

    昨日里自己被罚就算了。他还跟着自家爷告状。“知武打了孙敬家的儿子。这药费。你有空补了。。。。。”

    自家爷怎么可能补?自家爷连自己月钱都舍不得给他!他勤勤恳恳二十年,月钱从一两才涨到了一两三钱。

    “你打孙子锐干嘛?他那个爹比我还精。”

    沈潘走后,沈清把他叫了回去。歪在塌上,凉凉看着他,摸摸下巴想着这事怎么私了。

    又不是自家侄子,若是让孙敬知道自己一脉单传的儿子被打了,怕是下次生意就不好谈了。

    “误会,误会。”知武头顶冒汗,心里叫苦不迭。

    那孙子锐是个犟的。爷让打大少爷,他偏偏要挡着。这不是上赶着找打?

    本来打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孙子锐肯定不会回家跟自己爹说,他时不时去靖国公府找沈家公子是为了挨打。

    结果,谁让他家大少爷开窍了呢?

    他觉得他家大少爷从被云首书院赶回来就邪性了。

    当年多好的憨厚少年哇,他打了十二年都没事。一朝进去,被那破书院染黑了心。

    看着厚实,却再也不憨的大少爷,他惹不起,他躲还不行吗?

    却不曾想,他连躲都躲不过。

    “你怎么不去静安院了?”沈潘漫不经心看了眼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