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转移了过去。
顾洄之被打扮成了一个大红包,看着就格外喜庆,前来道贺的人贺礼堆了满院,顾淮之略微合计一下,哟呵,小家伙这回可发了笔不小的财。
林郡守同顾琉年纪差不多,家里也有好几个孩子,看着顾洄之这可爱的模样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抱了抱他,嘴上还乐道:“这孩子生得可真俊,比我家里头那几个臭小子俊多了!”
顾琉想着这会儿天热,外头人又多,怕热着小儿子,同林郡守客套了几句便让人将顾洄之抱回了后院。
满月酒已喝,主人公也已经见过抱过,礼节悉数到位,林郡守淡淡一笑,再次看向顾玄,皱眉问道:“世伯当日辞官,是否太武断了些。如今来看,圣上也并非不听劝谏之人。只可惜世伯这等国士,如今竟要屈身于山野僻陋之间,实在让人痛心。”
顾淮之不由皱眉,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儿呢?
那边顾玦已经冷笑一声,挑眉反问:“府君此话不妥,此乃我顾氏祖上基业所在之地,虽不比京城繁华,却也衣食无缺,又有山川河泽美景作伴,怎会是僻陋之地?”
林郡守反唇相讥:“于燕雀而言,寸方天地确实足够。”
这是上门找茬来了,说话句句带刺。不过论及怼人,顾玦又怎么会怕,他自己就很有杠精潜质,在家怼亲爹,一气一个准,这会儿矛头对准林郡守,说出的话也特别不客气:“哎呀,有人些真是眼盲心也盲,明明是钟灵毓秀之地,却眼瞎认成穷乡僻壤,怪不得这么多年一直毫无建树,干脆趁早回乡让贤算了!”
“你!”
“你什么你!虞川百姓谁不知道郡守不通庶务只知游山玩水,有这么个郡守就跟没有一样。怎么,你做的出还不准别人说啊?”
“三弟闭嘴!”顾琉警告地看了顾玦一眼,“来者是客,岂能这般慢待贵客?倘若传了出去,岂不是丢了我们虞川顾氏的颜面!”
顾玦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当着他的面暗讽他爹,当他是死人啊!听了顾琉这话,顾玦不但没闭嘴,反而给了林郡守一双大白眼,贱兮兮道:“大哥教训的是,府君莫怪,刚刚是我失言。不过我也是一片好心,人嘛,身体不适就该趁早治病,切莫讳疾忌医。哦,对了,淮儿,你上个月不是招揽了一名游医吗?不如把他请过来给府君看看。”
顾淮之正在一旁吃瓜看戏呢,冷不丁就被顾玦点了名,还有点懵逼,心说顾玦这是要气死林郡守,说是给人推荐个大夫,却偏偏要点出对方“游医”的身份。按照林郡守清高的秉性,怕是要气得不轻。
果不其然,林郡守还未等顾淮之答话,已经勃然大怒,“我好意登门道贺,你却如此羞辱于我!”
“说得好像你刚刚没有暗讽我爹似的。怎么,只许你讥讽别人,不许别人反击?府君好大的威风!便是林廷尉亲至,也不及府君这般有气魄。”
见林郡守气得快要背过气去,顾琉赶紧出声打圆场,“三弟快人快语,一片孝心,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府君莫怪。不过三弟方才所言也有道理,犬子前些日子招揽的那位大夫,虽是游医,医术却极为精湛,非但开药治病极为拿手,调理身子亦是有一手。府君不妨让他为你调养一番。”
同样是讥讽人的话,顾琉说得就要委婉些,但是气人效果一点都不差。林郡守怒极反笑,深呼吸好几回,努力平复下心情,而后对着顾琉皮笑肉不笑道:“有劳伯康兄惦记,本官一切安好。倒是伯康兄这官辞得好,堂堂世家子弟,成日里同粗鄙的武人为伍,岂不是辱没了虞川顾氏的清名。”
顾淮之原本还在看戏呢,见这人开嘲讽开到他亲爹头上,登时怒了,一脸疑惑地仰头问林郡守:“敢问府君可是出自亳阳林氏?”
林郡守傲然一笑:“那是自然!”
顾淮之继续一脸天真无邪地给他挖坑,“我听阿爹说,亳阳林氏的先祖,是先秦时的猛将林毂将军,是也不是?”
林郡守已经猜到顾淮之接下来要说什么,脸色立即僵硬起来。
果不其然,顾淮之已经无视了他僵硬的脸色,笑眯眯发问:“既如此,府君何以如此鄙视武人。林将军若泉下有知,听了此话想必都要气活过来。”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世家人际关系复杂,表面和气还得维持一下,所以这种动不动把人祖先搬出来侮辱对方的话,顾琉等人不能说,顾淮之来说却再合适不过。
顾玦立即哈哈大笑,虽未开口,嘲讽之意却尽在笑声之中。
林郡守脸色铁青,半晌才冷笑道:“顾氏好教养,长辈谈话,哪有小辈多嘴的份?真是失礼!”
这是杠精踢到了铁板,恼羞成怒后准备人身攻击了?顾淮之的嘴皮子也不差,闻言立即接话道:“府君登门,暗讽长辈,是为不敬。对子辱父,则是无礼。府君反倒嘲讽我失礼,未免惹人笑话。”
三对一,林郡守惨败。最重要的是,致命一击还是顾淮之给他的,这简直让林郡守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
单凭这段对话,林郡守都已经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