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心的小孩儿很敏锐地抬起头看他,似乎要将他眼底的情绪剥开一一看清楚。

    很冒犯。

    “师兄,你生气了吗?”

    她可怜巴巴地这样说着,咬字有点含糊不清。乌木色的发丝垂在白嫩的下颔旁,唇红齿白,看上去就像一尊漂亮得不得了的娃娃。

    要是真的有这样的娃娃,怕是星机阁都会心动,抢着将她拉回去研究。

    他叹气:“没有,刚刚我在看书,要一起吗?”

    白莲华拼了命似的连连点头。

    终允恭见她这副模样,最后还是站起身来,给刚刚看的那本秘籍换了部简单些的。

    他做什么动作的时候都带了股文人雅士的味道,整理书籍的动作也异常顺手。白莲华看得认真,然后伸手拉住他衣袖的一角。

    “嗯?”

    “师兄,我的枕头放到哪里?”许是见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生命危险,小孩儿理直气壮地暴露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终允恭把那个软绵绵的枕头放到自己的玉枕旁,还细心地拍了拍上面的褶皱,再铺了一遍本来就齐整的被褥。

    于是白莲华满意了。

    ——她其实想过给师兄下情毒,可惜她刚入门,不认识能给她提供作案工具的好心人。

    软筋散同理,这药在各种中看着泛滥,其实在这里的市面上其实是不允许流通的,至少明面上。

    然后她忽然想起来金丹期修士已经百毒不侵了。

    白莲华:。

    【你可以从自己身上下手嘛。】她又冒出来,在白莲华耳边细细叮嘱:【他百毒不侵,你还百毒不侵不成?就你这小身板,一壶灵酒都能借醉发情咯。】

    ——再等等吧,你很急吗?

    【我急啊,我要是不急咱两一起死。】她冷笑,带着话本里恶毒女配样的恶意:【小冤家。】

    终允恭在发现自己洞府的卧室朴素到只有一张椅子时还是犯了难,毕竟习惯了独居的男人从没想过会有这种状况。

    女孩儿的声音适时插进来,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想和师兄坐一起。”

    好吧。

    于是最后高挑的男人盘腿坐在了榻上,怀里坐着个娇小柔软的小姑娘。

    “从第一页看起吗?”她的发间沾了一丝陌生的气味,他面上熟视无睹,应了声“嗯”。

    “这是什么心法呀?”第五页看到一半? г ?,白莲华又发问。

    深紫发丝全部散下的男人好脾气地把封面翻回给她看。

    她只瞟了一眼,然后顺着忽而浓烈的藤萝香侧过头去嗅了嗅那缕垂到自己耳边的紫色长发。

    “抱歉……”发觉了女孩儿的动作,终师兄伸手去挽起自己的发丝。

    白莲华却开始不依不饶起来,她双手都搭上终允恭握住书脊那只手的小臂,然后侧过身凑近他。

    近得连她的吐息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师兄……”她出身江南,说的通用语也带着吴侬软语的味道,今天的咬字却比往日还要模糊得多,若不注意听还会以为是没意义的乱语。

    那丝味道被他抽丝剥茧寻出来,于是男人的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她的脸上本来原来以为是冷风吹的红晕依然没有褪下。

    “你刚刚、压到我这里了。”白莲华抓住男人准备收回的手,附上自己胸前的部位,温度传递之间让她舒服地微微眯起眼。

    “有点疼。”

    男人的手指下意识动了一动,触及到刚刚开始发育的柔软,白莲华“唔”了一声。

    虽说因为她喝了酒的事情而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生气,听到这话,终允恭还是让他的手与那块软绵贴合得更紧,将灵力顺着经脉探进去转了一圈:“为什么会疼?”

    淬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