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非要我说,说了你又不乐意听,那我不说了。”
“说一半留一半,你是准备天打雷劈吗?”秀风又蹬了他一脚:“继续说呀,快说!”
左勖向一旁挪了挪:“你……真的相信咱们这次入牢只是简单的误会?你不觉得二皇子的出现未免有些太过及时了么?”
秀风略一思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像害羞又像厌弃。她凑过来贴近左勖的耳边,轻声说:“有件事儿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二皇子哈……他对我有……有……有……”
左勖扭头看她:“有什么?”
秀风的脸红成了一片,舌头也打了结:“有那方面的意思!”
“那方面……哪方面?”
秀风怒得又拍了他一下:“就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左勖长长的“哦”了一声,看她的时候整张脸都凝滞了。
“你还别不信!当初在军营里,他就言语轻薄过我!”秀风“嗖”的一声大义凛然地站了起来,紧握拳头,怒着眉眼:“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即便他想强取豪夺,我也定然宁死不屈!”
她又低头看了看左勖,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把你牵扯进来我也很抱歉!但烈女一身不容有亏,即便他们用你的死来威胁我,我也不能就范!但你放心,逢年过节,清明中元的,我会多多为你烧纸祷告的。”
左勖滞滞地凝望着她,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呃,秀风姑娘平日里应该很爱看话本吧?”
“嗯?”秀风一噘嘴:“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吧……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一点不甚明白!”左勖又向墙边靠了靠,口吻尽量轻柔:“二皇子龙种龙身,既然想强取豪夺,也有本事和权利去强取豪夺,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牺牲自己的亲舅舅来强取豪夺?”
秀风愣了一下,抓了抓香腮使劲思考。忽又顿悟,忙蹲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那就是他记恨于上次被俘,准备寻机报复?”
“或许吧。”左勖垂眸想了想,微蹙了眉头:“只是觉得……也不至于为此而弄死自己的亲舅舅。而且听闻这位国舅爷对自己的这位侄儿一直都是竭力扶持。”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秀风斜眼看他:“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是内奸了。”
左勖挑眉一愣,懒散地靠在墙上,摊手叹道:“反正不管二皇子因何嫁祸我们,他都不准备让我们活了!”
“啊?”
左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秀风紧张了,眼神都飘忽了,但她很快又自我安抚:“不怕不怕,本来就不是我们做的,二皇子虽然有权有势,但也不能颠倒黑白。即便我是蝼蚁之身,我哥却是北冥将军。杀狗也要看主人,他怎敢轻易动我?”
左勖却继续打击她:“然而林将军平叛在外,远水解不了近渴。或者更有可能,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林将军!我在南诏的时候就有听闻,这位二皇子一直有意招揽林将军,但似乎始终未能如愿。”
秀风再次凌然起身,严肃地说:“我们林家,自我祖父一辈便有家训传于世代。林家一门,只忠国主,不偏任一皇亲。我哥深谙此训,即便二皇子以我为质,我哥亦不会有丝毫动摇。”
本来前半句左勖挺赞同的,不想后半句秀风再次错解了他的意思。即便有些尴尬,他还是起身打断了秀风的自我感动:“呃,或许你只是他们用来绊倒你哥的一颗石子。你若枉死,林将军不可能毫无怨言,二皇子一党便能趁机对付他。更甚至,领军在外,这时候传他有了反叛之心也……未尝不可!”
秀风滞住了,凝视左勖,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不愧是做过叛徒的人,恶人的那点儿小心思,真是被你吃得透透的!”
左勖脸色一沉:“我那不叫叛变!”
“我刚是在夸你!”
“谢谢喽!”
可秀风毕竟天真,心中总有侥幸:“即便你说的都对,我不信二皇子真就能轻易得逞!他舅舅怎么死的,我根本毫不知情!府衙府尹难道全是吃白饭的?人证物证难道全当不存在?”
左勖再次给了她一个当头棒喝:“根本不需要你知情,人证物证甚至也没那么重要。俗话说死无对证,即便张家三兄弟不会被屈打成招,你别忘了还有那个王二麻子争着抢着要指正你!他虽人微言轻,但类他之流绝非少数。三人成虎,蚂蚁撼大象亦非不可能之事。”
秀风斜眼看他,心里已经慌的要命,但嘴上必须嫌弃:“你个南诏叛逆,不要总把我们北冥往坏了想。我说你一天到晚把人都想得那么恶,你累不累啊,你的人生有色彩吗?”
左勖无语了,拱手道了一句:“愿你永远单纯如斯!”便歪回了角落不再理她。
秀风气呼呼地坐去了对角线的位置,别过头去以背影对他。但她心里慌得乱七八糟,数次回头看左勖,指望着他能突然承认是在故意吓唬她。
却不想太监突然来宣旨,秀风左勖并肩而跪。什么奉天承运啰里吧嗦吊得秀风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