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缱雪道:“金公子若真的与红衣怨傀有关,确实不必用玄鸟符留下痕迹。”
他不说还好,一说,金泓越发怒火中烧,那你们跑来做什么?
风缱雪继续道:“但事情发展到现在,所有疑点都指向鸾羽殿。”
金仙客试探:“不知这位小公子是?”
风缱雪行礼:“在下银月城风氏,风缱雪。”
金仙客点点头,道:“风公子,此事的确蹊跷,这样,不如各位先在家中住下,待兄长明日回来,我再将红衣怨傀的事情详细禀于他,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想将脏水泼给我鸾羽殿,定会给出一个交代。”
风缱雪道:“好,那就多谢金先生。”
金泓甩手离开,可能还在恼羞成怒的余韵里没有出来,一张脸青青紫紫。崔望潮也赶紧走了,金仙客叫来家丁,将四人带去客院,吩咐万不可怠慢——事实上也真的没有怠慢,侍女来来往往,光是灵果甜酿就摆了满桌。
风缱雪问:“你怎么看?”
谢刃道:“暂时没有头绪,先看看明日他们如何回话吧。”
璃焕站在窗边,伸手接住一只木雀,拆开一看,扭头道:“墨驰,飞仙居送来了两张登船丹券,我先收起来了。”
谢刃剥瓜子的手一停:“这么快?”
“对啊。”璃焕说,“你们的丹券还没来吗?”
谢刃心口闷痛,还要假装云淡风轻地说:“嗯,可能还没看到风兄的诗吧,再等等。那什么,我觉得诗肯定挺多的,飞仙居的主人若是犯懒,不看也正常。”
“你早说啊。”璃焕道,“这样吧,我再放一只木雀,看看能不能多要两张。”
谢刃立刻站起来:“好!”
风缱雪按住他的肩膀:“不必。”
谢刃陪笑:“万一对方真的不看呢,一直没有丹券传回来怎么办?”
风缱雪很认真:“那我就亲自拿到他面前,你只管放心。”
谢刃瞪大眼睛与他对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还要亲自拿去人家面前。
璃焕将掏出来的木雀又重新装回去:“那我就不管啦。”
“……”
第10章
鸾羽殿的东殿主名叫金苍客,是金泓的父亲,也是金仙客的二哥。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青蚨城访友,访友这种事嘛,叙叙旧喝喝酒,本来是很轻松惬意的,但也不知怎么搞的,席间话题突然转到了小辈身上。谁家儿子一剑单挑整座山的妖怪,谁家女儿十岁就能幻锦帕为剑,听得金苍客还没饮酒,就先一步面红耳赤,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阿泓最近新得了一把灭踪剑”,靠着大名鼎鼎的南山神剑,总算勉强争回一些面子。
结果刚一回家就听说儿子别说是御剑,就连握竟然都握不稳,险些当场气昏。
金泓被骂得受不了:“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未必——”
“你放屁!”金苍客的火爆脾气,比起金仙客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老子我十七岁的时候,已经斩杀妖邪三百余只,独自捣毁白黎水妖老巢,那条大江至今都风平浪静,百姓哪个不夸?”
金泓缩回脖子:“哦。”
金仙客劝慰:“二哥切莫动怒,先进来坐。”
金苍客将佩剑递给三弟:“我出去这阵子,家中可还消停?”
“家中倒没什么乱子。”金仙客道,“不过有件事,前阵子乌啼镇有红衣怨傀为祸,二哥可知道?”
“我听说了,长策学府像是已经派阿刃去斩了怨傀。”金苍客说着话,看见自家儿子一声不吭的,又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人家!”
金泓嘀咕:“那只红衣怨傀是我杀的。”
金苍客惊奇:“你杀的,你去乌啼镇了?”
金泓:“……”
金仙客将红衣怨傀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又道:“长策学府的四名弟子目前正住在客院中,虽都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但他们奉竹业虚的命令,一路从乌啼镇追来春潭城,怕是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
“最想要乌啼镇的,就是阿洲了。金苍客听得头疼,“不会是他弄出来的吧?”
“我也这么想。”金仙客道,“不过最近大哥闭关修行,阿洲忙着在玄鸟台护法,理应抽不出精力再去管乌啼镇。”
崔望潮也被叫来问话。
但再问也就那些了。他确实是为了讨好金泓,才派家丁去各处山林里搜寻凶煞的,也确实不知道红衣怨傀是谢刃放出来的饵——讲道理,这谁能提前知道?
另一头,谢刃与风缱雪正坐在屋顶上晒太阳。
璃焕在院中喂完鱼,拍拍手里的馒头渣,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刚刚有二三十个人急匆匆跑去了东殿。”谢刃道,“穿着崔府的灰色家袍。”
“我猜是金殿主回来了,要问他们究竟是如何发现的红衣怨傀。”璃焕也跃上屋顶,见风缱雪手中握着一串鲜红可爱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