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出一封信，跪着上前递给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瞧着李念音那双灵动的大眼，却恍然觉得见到了她的音儿。
“音儿。”
李怀音姐妹二人虽然长相一样，性子却南辕北撤，李怀音大气沉稳，李念音活泼灵动。
相比之下，李念音无意中露出的神情更像顾长音一些，这也是为何李洵要她亲手交给顾老夫人的缘故。
他想让顾老夫人看在顾长音的份上，多顾惜两姐妹。
顾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接过信，见着“母亲亲启”几字就已哭的不成样子，这是音儿的笔迹，她非常熟悉。
顾老夫人也不打开，将信贴在胸口不停的流着泪。
顾国公爷示意众人先回避，独留下了李怀音姐妹二人。
过了许久，顾老夫人才将信打开。
一行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底，顾老夫人再次泣不成声。
“母亲，当您看到这封信时，女儿已不在人世，女儿身子亏损至今，已回天无力，女儿一生父疼母爱，夫君爱护，一双女儿乖巧懂事，时至今日，已了无遗憾。”
“女儿未能陪在父亲母亲身边尽孝，还让父亲母亲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是女儿不孝，还望父亲母亲顾惜自己身子，以免女儿泉下不安。”
“顾长音绝笔。”
顾老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音儿，你好狠的心呐，你怎能就这么去了……”
哭到一半，顾老夫人再次晕厥。
“外祖母！”
李怀音姐妹二人焦急的上前，被顾国公爷抬头制止。
“让你们外祖母歇息一下。”
“你们是音儿的骨血，便替音儿在这里侯着，也算是给你们外祖母一种慰藉。”
李怀音姐妹二人自然温顺的应下。
顾老夫人醒来后，第一眼便看见李怀音二人在她身侧伺候。
两人几乎与姑爷一模一样的容颜，让顾老夫人再次流下了眼泪。
“外祖母。”
李怀音见顾老夫人醒来，连忙跪坐在床前轻声唤道。
顾老夫人再是伤怀，也不得不接受女儿已经故去的事实，其实早在她看见顾国公爷对着音儿的物件垂泪时，便已心有所感，况且，母女连心，自己的女儿没了，她怎么也有一些感知。
“好孩子，苦了你们了。”
顾老夫人在李怀音的搀扶下坐起身子，拉着姐妹俩的手泪眼朦胧。
李怀音李念音总算松了口气，对外而言，母亲到底是因她们姐妹才过世，外祖母如此挂念母亲，她们原本担心外祖母会因此不喜她们，现下看来，倒是多虑了。
“外祖母，我们不苦。”
“外祖母要多顾惜些身子，我们姐妹二人定会替母亲在您身边尽孝。”
顾老夫人再次哽咽，却不再说只字片语，她需要时间来抚平心中的伤痛。
姐妹二人在顾府用了晚膳后，顾微翎膝下嫡长子顾萧然送二人回府。
“两位表姐生的真是好看。”
“宛若天上的仙子。”
顾萧然比李怀音姐妹二人小了四岁，才刚过十二，正是纯真的少年郎。
顾萧然生的像母亲白氏，面容明朗，笑起来极有感染力，白氏不是出自华阳勋贵，家中也只有一个兄长在朝中任职，但总体来说，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
李怀音瞧着顾萧然，心下一片暖意，原来，她们还有这么多血脉相连的亲人。
李念音性子活泼，瞧着顾萧然笑起来脸颊处的酒窝，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
“表弟生的也极好。”
顾萧然俊脸霎时间憋得通红，幼时总有人喜欢戳他的脸，如今他都已经十二了，怎能还有人戳他的脸，不过看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姑娘，他也生不起来气。
更何况，这可是他的嫡亲表姐，与旁人自是不同的，在家里，他本是最大的，如今多了两个表姐，他莫名觉得欢喜。
“府中没有姐妹，两位姐姐日后可多来府里走动，也好热闹些。”
还不待李怀音说话，便见李念音轻快的道。
“自是要来叨扰的，日后你可不许嫌烦。”
顾萧然泯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