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度想要下旨废了这个自己选的太子妃,只是太子苦苦跪求,才勉强没再搭理这件事情。
所以今日的大拜,皇帝只漫不经心的坐在大殿之上,穿一件常服,没有冠冕,看上去对这位太子妃十分轻慢。
后宫诸人一见皇帝这种态度,自然心中有数,知道这位太子妃怕是很不得上意。
不过,太子原本就在宫中过得艰难,这么一看,这对夫妻倒是十分的般配。
上辈子,简容对这位出了名喜怒无常的帝王并没有太深的印象,除了年节的大典,她也很少能面见皇帝真容。
当朝皇帝年不过五十,因为保养得当,脸上不见一丝细纹,他的眉浓粗如墨,目如铜铃,因为在位二十余年,积了通身的威势,眼神过处,众人全都噤若寒蝉。
简容也不敢抬头,只跟在太子身边,依礼拜见。
皇帝很不耐烦,话也没说一句,只挥手就叫两人下去了。
一直到出了大殿,简容才长舒一口气,再摸一摸手心,发现自己满手大汗。
“父皇向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别介意。”太子在旁突然说。
简容忙挤出笑:“陛下公务繁忙,还愿意接受我的拜见已经是万幸了,妾身万不敢介意。”
太子对着简容笑了笑。
简容小心翼翼的看了太子一眼。
这几日为了准备大拜之礼,太子好几天都无暇过来,简容一直拿不准……那日她腰上的青灰印子,究竟是不是太子给抹上去的。
应该……不至于吧……简容对自己笑。
这可是当朝太子,又不是顽劣的孩童。
想到这,简容又琢磨起这位太子和他父亲的不同。
今上在位二十余年,若说他是一位昏君那倒够不上,可要说他是一位名主,又实在有些违心。
照简老太傅私下里的说法,今上聪明过人,尤善谋略,只可惜心思全不在朝堂之上。
这位皇帝喜欢美人,沉溺美酒,玩弄人心于指掌,只唯独对政务漫不经心。
这个国家如何,天下人又如何,他毫不在乎。
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位玩闹皇帝,当年也是踩着众兄弟的血肉上位的?
因为当年那场惨烈的宫廷之变,大多旧臣都支持太子,倒不是因为他们觉得太子是未来的明主,而是实在怕了。
当年的所有亲历者对那个晚上也全都讳莫如深,简容也只在简老太傅醉酒的时候偶尔听过一句:“当年的京城,被人血浇了个通透。”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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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
太子与当今圣上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据说太子模样肖似先后,面白如玉,目若点漆,萧肃清举,行止大方,引了不少贵族女子的仰慕。
可惜,今上却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
他对太子最广为人知的一句评价是:“此子实不类朕,面若好女,文雅柔弱,又如何担得起这偌大江山?”
自从这句话一出,太子下头几个皇子都更不老实了。
只可惜,这些人跳了许多年,太子依然还坐在他的位置上——虽然看上去岌岌可危随时都能被掀翻下去。
简容不由叹口气,太子这货虽然可恶,但是皇帝也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辈子,她可不敢有丁点类似的念头,但大约因为重生一回,皇权威严在简容眼里一下子淡了很多,那些原本就潜藏在心底的,独属于简家人的傲气,终于一点点的浮了上来。
她再看一眼身边的丈夫,太子一身上黑下红的冕服,头带太子冕冠,玄衣上织着日月星辰等九章纹样,文雅温和的面容藏在玉旒之后,多了几分高深莫测。
太子模样虽然确实不类今上,但是心性倒是一脉相承,全是冷性寡情,不堪托付。
但是,那又如何?
重来一回,她断然不会再和上辈子一样了。
简容对着太子露出了一个轻柔的笑容,这一回,她定要给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人,争一番天地出来。
太子也对着她微笑,两人携手,离开了前殿。
旁边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宦官盯着这一对璧人看得两眼放光,十分向往的对自己的师父说:“太子和太子妃看上去感情可真好啊……”
他师父,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监一把打飞这小子的绮念:“瞎看什么呢,当心咱家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小宦官吓得连忙死死盯着地上,再不敢乱看。
老太监却又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这里可是皇宫,想得太好,很容易没命的。”
小宦官吓得更厉害了,缩着肩膀小鸡仔一样。
老太监又笑着拍这个懵懵懂懂的小徒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