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妃识人不清……”
太子一个冷眼,翻羽马上噤口不言。
其实,月琴的情郎早就被太子的手下控制住了,这信,其实是其他人代笔写的。
原本照翻羽的想法,这种对上不忠的丫鬟,直接拉下去打死就是,太子妃也说不得什么,偏偏太子仁善,还搞出了一处李代桃僵的戏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个丫鬟吗,难不成太子妃还会和太子闹翻?翻羽挠挠头,不以为意。
太子只是含笑不语。
“对了,太子妃如今身边的人少了两个,要不要再给她安排两个使得顺手的宫女过去?”翻羽问。
太子却摇头:“不急,等她自己提。”
翻羽惊讶:“万一她不提呢?太子妃身边就两个丫鬟,这不合规矩啊。”
太子神色一敛:“在孤这里,孤说的就是规矩,你太多话了。”
翻羽一凛,忙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是下属多嘴了!”
“嗯,”太子淡淡的说,“对了,你去安排一下那个叫银笛的。”
翻羽坏笑起来:“可是要将她安置在您的耳室里?”
太子再狠狠瞪了他一眼:“把她送去浣洗房。”
宫里的浣洗房挨着冷宫,也是一处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那里的宫女内侍全是犯了错被撵过去的,做的活计要整天泡在冷水里,又很难吃饱肚子,每到过冬都要死好几个。
翻羽一个哆嗦:“这也太……狠了吧?”
“心思长歪了的丫头,自然该去那里洗洗干净。”太子很冷漠的说。
这时候,银笛正脚步轻快的跟在后头,她盯着太子轩昂的背影,看着包袱皮上的鸳鸯绣件,满脑子想的都是日后的锦绣前程。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已经被三言两语就轻描淡写的决定了。
☆、书库
隔日,花筝突然兴致勃勃的进了屋,先是环顾了一周,赶了一个奶乎乎的小宫女出去,才凑到简容身边:“姑娘,我听到一个好消息!”
简容这时候正在喝药,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问:“是什么好事。”
“我听说,银笛被太子撵去了浣洗房。”花筝眉飞色舞的说。
简容一愣,把药碗搁在了小桌上:“你可知道,浣洗房是个什么地方?”
花筝傻愣愣的摇头:“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就知道,太子没看上她。”
简容一声长叹。
她再看着花筝茫然的模样,提点了她一句:“那是一处要命的地方。”
“不就是洗衣裳的地方,顶多累一点,怎么会要人命?”花筝满心不解,又有些害怕,“再说了……太子也不会这么狠心吧?”
简容再叹一口气。
上一辈子,本来她也是懵懵懂懂的,对于明面上的规矩虽然倒背如流,可是暗地里那些不成文的门道,完全一窍不通。
等到撞得头破血流,被幽闭在了小院子里的时候,简容才遇上了一个冷宫里出来的嬷嬷。
那正是她最绝望的时候,唯一的贴心人月琴也失踪了,她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整日浑浑噩噩,躺在榻上等死。
没想到那个终日板着一张脸的管教婆婆,却突然和她说起了故事。
其实都是些后宫里见不得光的蝇营狗苟,她原本最瞧不上的东西。
“老婆子我十二岁进宫,从宫女当到管事嬷嬷,藏了一肚子的话不敢和人说,今日我们两个反正都是等死的,我便同你倒倒苦水罢。”老嬷嬷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走路坐下的姿态依然十分板正,就这么坐在简容的床边上,面无表情的说。
简容看了她一眼,就转过了头去。
老嬷嬷说话的语气极淡,但是说的全是不能告人的皇家私密,拿到外头去说,能株连九族那种。
简容可有可无的听着,直到听到嬷嬷提起,前朝有一种宫中女人常用来害孩子的药。
那药无形无色,可以涂在孩子常用的衣物配饰上,孩子只要长期接触这种东西,长则半月,短则三五天,就会无声无息的没了,但是对大人毫无影响,宫里的御医也查不出来,只能说一句这孩子天生不足,后天夭亡罢了。
简容一下睁大了眼睛。
她的孩子……就是这种症状!
她死灰的眼睛里突然现出一点活气:“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被人害了?”
她原本只以为孩子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足,所以才早早没了,对于太子的怨念,更多是因为他对孩子不管不顾,只陪着他的美人下江南的缘故,还有他在自己面前生生打死了银笛。
“我那可怜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老嬷嬷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谁知道呢,宫里死的孩子多了去了,有些是病,有些是祸。”
从那以后,简容等死的心就淡了,她那时候还占着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