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虽说不合规矩,我还是想要替母守孝三年,全了我们这场母女情谊。”
简容叹口气:“我理解,今日看你的衫子我就瞧出来了,不过你现在可以先订婚,正好给你那位郎君挣前程的机会,三年以后,大婚的时机刚刚好。”
简绣犹犹豫豫的看简容:“可是……”
“你的心原是好的,这三年里,你守在家中也好,或是去庙里给你生母上一炷香也罢,总归是全了孝心,旁人也说不得什么,”简容说,“三年以后,良人归来,你自然也可以欢欢喜喜的出嫁,你九泉下的生母,也只有开心的份。”
简绣被简容描绘的图景搅得心神动摇,不一会儿,她又叹:“可我……已经同何秦说了实话,他彻底恼了我,已经离开京城回营去了。”
简容一愣。
就在这时候,京郊一个茶屋里正坐着个军汉,二十出头模样,浓眉大眼,面容俊逸,只不过神情低沉,像是有满腹的心事。
他正愣愣看着手上的水杯出神,突然有个小厮凑过来,低声问:“这位兄台,敢问可是姓何?”
何秦抬眼看他,没好气的问:“你认识我?”
何秦一眼就瞧出来,那小厮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穿的衣衫料子看着比一般的大户还要好。
他原本刚被贵族小姐伤了心,这时候再看这种人,自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当然认识,”小厮笑,“我家主人想请你上车谈谈。”
不远处的路旁停着一辆黑篷顶的高头长马车,看着不大显眼,前头的两匹马却一看就是难得的好马,何秦是个懂马的,看这样好的两匹马竟然沦落来拉车,只觉得心疼。
他呲了呲后槽牙:“你们这些京城的勋贵,可真是糟蹋东西!”
小厮没接话,只请何秦上车。
何秦冷冷一哼,他想到最糟糕的事情,也不过是他与那乔装作丫鬟的小姐之间的事情败露了,他被叫上马车,狠狠羞辱一通,或者干脆将他偷偷弄死?
左右不过如此罢。
何秦心中悲愤,撩着衣袍上车,竟有几分慷慨赴死的意味。
出乎他的意料,车上只有一个年轻公子,着青衫,绾素巾,丰神俊秀,见之忘俗。
何秦一愣,上了车当头便拜:“卑职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有些奇怪:“你认识孤?”
何秦不敢抬头:“小的以前跟着家父参加万民同乐大典,远远瞧过一眼城上的殿下。”
太子笑:“你的眼神倒是不错。”
“你可知道孤为什么找你?”太子又问。
何秦战战兢兢的摇头:“卑职猜不出。”
“你可愿与孤做连襟?”太子问。
何秦一惊,抬起头又飞快的低下去,连连摇头:“卑职不敢!”
这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简家的大小姐确实是嫁进了宫里,当了太子妃。
自从绣儿跟他坦白,说自己其实是简家的小姐,何秦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冷,但是还抱着些微的期冀,若是他挣到了一份前程……
可这时,他所有的期待全化为了泡影,一个边境小军官,何德何能,竟然敢想着和太子做连襟?
何秦神色暗沉,重重磕头道:“卑职万万不敢。”
太子却神色轻松,半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可我那位妻妹,却是非你不嫁了。”
何秦神色一动,又迅速沉下去:“是卑职高攀不上,断不敢纠缠。”
太子冷哼:“所以你就这么跑了?”
何秦神色郁郁:“卑职不是跑,是丁忧假要用完了,再不回去,要被军法处置。”
太子还是慢悠悠的问:“听说,你是北境军的?”
“卑职确实是北境军的校尉。”何秦低声说。
“校尉,确实是低了点。”太子摇头。
“卑职明白,也万不敢再和简家小姐纠缠,只盼着她早日觅到如意郎君。”何秦木着脸说。
太子话锋一转:“你年岁也不小了,就不急着成婚?”
何秦苦笑:“卑职一介武夫,战死沙场才是天职,就不去祸害别家姑娘了。”
没想到,太子突然问道:“那让你等三年再娶简绣,你愿不愿意?”
何秦一下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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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
听到太子的话,何秦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跪在原地怔愣一阵,继而深深的俯下身:“若能娶简绣为妻,卑职愿肝脑涂地报答殿下大恩。”
太子还是那副轻松随意的模样,温和的笑:“你要谢,就去谢孤那个太子妃,是她在孤面前哭哭啼啼了半天,才替你求来了这份机缘。”
何秦再一次长跪道:“卑职多谢太子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