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今年考试在五月下旬,她离开在三月下旬,如今已迈入三月,他没有时间了。
可哪一样都是他左右不了的。
俞宸苦思冥想却无头绪,谁叫他做什么他也不想理,忽又听外头敲门,他烦道:“不吃!别烦我!”
可却听门外道:“真的不吃吗?是鲜笋玉竹汤和炙羊肉,香的很,不吃我可走了。”
俞宸闻声马上跑过去打开门,看到亦真端着餐盘站在眼前,他一笑,又忽然想起什么赶忙回去把扔乱的纸张收拾好,又对她道:“进来吧。”
冯亦真嗔笑看他一眼,“在姐姐面前还装模作样起来了。”
俞宸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把椅子请她坐下,自己坐在她对面。她把盖子打开,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道:“都和你说了那老头胡说八道怎么还信了,他哪一句不是荒唐至极,我编的都比他靠谱些。”
俞宸喝了几口,心里却愈发难受,她如今还坐在他面前温声软语,可下个月就要离开他去别人家,他心里简直像被一刀一刀的切,切的比这炙羊肉还碎。
他喝了半碗,实在忍不住对冯亦真道:“你别离开行吗,我不想让你走。”
冯亦真叹了口气,无奈道:“阿姐哪里想走,便是一辈子陪着你和攸宁做老姑娘阿姐也是愿意的,可,这并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
俞宸想了想,壮起胆子道:“那再拖一两个月行不行,再拖两个月我一定可以中前三名,到时候我去求姨夫,以后在朝中我对他唯命是从,只要他别让你走。”
冯亦真却认真看他道:“宸儿,我不是不信你能中,只是哪怕拖延一天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爹如何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也有些体会,平时我如何他可能并不太在意,可他也并不会体恤我。”
冯亦真又失落道:“况且你也不可以像你说的那么做,你不能为了这个就让别人摆布你。被人摆布的滋味并不好,为了阿姐或者是谁,都不值得。”
俞宸低着头默默吃着东西,冯亦真又软语安慰:“便是阿姐嫁了人还是你姐姐,这并不会变。”
“怎么可能不变,你现在是一直陪着我,以后就要陪着别人了。我不想让你去别人家和别人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是我们在一起,他们凭什么说把你夺走就夺走。”她实在不懂他的煎熬。
冯亦真却笑了笑,“就算阿姐不走,你也不会一直都想让我陪的。”
“不是的!我就只想让你陪,永远都和我在一起。”俞宸却有些心急了。
冯亦真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怪,可心里总当他是小的,并没往其他地方想,反而认真对他解释:“怎么可能呢,就算是父母兄弟也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的,我和攸宁是是亲姐弟和你也并没什么不同。”
俞宸越想越伤心,红着眼睛把她推出门去委屈道:“你什么都不懂!”
冯亦真被推到门外的时候还愣愣的,心想这小子怎么越来越奇怪了,不过他很少任性,偶尔有个小脾气也只对她不轻不重闹一闹,如此她也只笑一笑便离开了。
俞宸靠着门难过的掉眼泪,其也有点自责,他知道她比自己还为难多了,可一对着她,心里所有的好所有的不好在她面前都克制不住。
俞宸也想过直接和她说,自己心爱她,并不是把她当姐姐的爱,而是想把她当成恋人甚至妻子的爱。
可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她肯定不会信,只会觉得他昏了头发了病吃错药鬼上身,就算她信了他说的是真的,她应该不会笑话他,可也仅仅是不会笑话他,并不会相信他以后能照顾她庇护她,而且肯定会躲开他,就连现在的亲近都没有了。
而且他也真的没法子护住她。
第二天俞宸有点愧疚,早早起来坐在桌边等着她,她却并没有生气,过来低头悄悄对他道:“别告诉攸宁我们昨天出去了,不然他肯定要闹我。”
俞宸突然想起什么,对她道:“那你把另一个平安符也给我吧,不然岂不是露馅了,反正你给过他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
冯亦真想这个虽是平安符却也不是特定求来的,便取出来给了他。俞宸认真看了看,确定她留下的是同心符的另一个,便把这个收了起来。又拉住她袖子道:“你自己那个你要保管好。”
冯亦真道:“那是自然这个岂有乱丢的。”
俞宸又抬头看着她,一会儿攸宁来了,冯亦真与他使了个眼色狡黠笑了下,他便心都乱了。
然而他筹谋算计,花言巧语,最终能和她一人各持了一枚同心符,神佛却明辨是非并不庇护他的诡计私心,她还是离开了,离得远远的,连见一面都成了痴心妄想。
爱恨难恕
天蒙蒙亮,熹微晨光透过窗纸带着露水凉意洇进屋子。
他打五岁正经去念书起便有早起的习惯。可自她嫁人后,每日晨起便是要与梦里的她告别,起床竟成了他的苦楚。
可今日却不让他觉得冷,俞宸缓缓睁开眼将手探过去,摸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