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地追了句。
“我当啊!”
不得不说,小少年说出了世上绝大多数男子的心声。
迎娶高贵公主,从此青云直上。
暴脾气的父亲当即把鞋一脱,一鞋底就抽过去,骂道。
“你这小子,又做什么梦,当驸马,回家穿开裆裤吧!”
茶馆内一时笑声不断。
皇室的事情,向来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最大谈资。
他们并不惧怕陶国皇室,陶国皇室爱民如子,在位的陶南州更是一位少年明君,议论皇室也不用担心什么被杀头。
民间此番热议,陶姈也有所耳闻,比她原想的关注度还要高,好事成双,她养了这么些天的病,正好也好全了。
一切都在按着她的计划走。
大病初愈,按理来说需要再将养一段日子才能恢复元气,可公主的气色反而更加好了,简直是容光焕发。
弄尘却无法把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她放心不下,见陶姈问起沈二公子如何,弄尘更是提心吊胆,沈二公子把公主的心伤透了啊。
“回公主,依旧是不吃不喝……”
陶姈嫣然一笑,眼里却全无笑意。
“那就别送了,把人扔到柴房里去,何时肯吃饭了,何时放他出来。”
弄尘婉言相劝。
“公主为何赌一时之气,沈二公子若是真饿死了,又该如何?”
公主大约会很难过。
沈二公子绝不会为三斗米折腰,她一边佩服,一边觉得他实在是不识抬举。
陶姈无动于衷,云淡风轻。
“要么打断自己的骨头,要么就饿着。皇兄已对他多有不满,我若再护着他,他焉能有命在?”
如此又过了一天,陶姈好好休息了一日,沈杉却依旧没吃没喝。
陶姈自觉万事俱备
“备车,我要进宫。”
弄尘把事情吩咐下去,追问了句。
“公主进宫是为了沈二公子?”
陶姈摇首。
“为了自己。”
为了给自己博条命。
为此,她连自己都算计进去。
弄尘不信,她如今恨沈杉恨得牙痒痒,她替公主难过。
“沈二公子愧对公主良多。”
陶姈并不解释。
她与沈杉互相利用,如今她不过把承诺给他的,部分的自由还给他罢了。
陶南州百忙之中,抽空见了陶姈。
“身体大好了?”
看起来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脸甚至略略比之前圆润了一圈。
除了眼眶红红,实在没有别的不妥。
陶姈轻轻颔首,带着轻微的鼻音。
“多谢皇兄关心,大好了。”
陶南州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啼笑皆非地道了句。
“瞧着比原来还康健。”
陶姈可不敢让陶南州察觉出什么,假意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只无脑地恭维他,乖乖地笑。
“多亏了皇兄。”
陶南州敲了下桌角,轻嗤一声。
“不该多亏了沈杉吗?”
陶姈摇头如拨浪鼓,眼神渐渐冷了下来,里头泛着些水光,险些声泪俱下。
“沈杉他宁愿饿死也不喜欢我,我想让皇兄把他驱逐出陶国,我不想再见到他,他说得对,他根本配不上一个公主的爱。”
陶南州皱起眉头。
“驱逐出境?”
陶姈黯然神伤。
“是,最好永不得归。”
陶国皇室多情种,历来多有为情所伤者。
陶姈如此,为情所困,反复无常,算不得突兀,甚至十分合乎情理。
高傲的公主不会为任何人折腰,哪怕是自己的心上人。
陶南州赞许陶姈的果决,却未曾直接应下来。
“我不能答应你,沈婺沈松正在新江治水,初见成效,若逐沈杉,易生变数。”
陶姈几乎藏不住自己的失望。
陶南州看得明明白白。
“不过——”
陶姈眼睛一亮。
“沈杉欺君罔上,抗旨不遵,视圣意如无物,可发配边疆,非召不得还。”
陶姈百感交集,最后含泪道了声。
“便宜他了。”
陶南州静静地看着她,同样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便宜你了。”
陶姈眼泪一停,觉惴惴不安。
她怎么觉得陶南州的笑别有深意?
然而不等她深究,陶南州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送走沈杉,不许反悔。之后,你打算如何?”
陶姈不得不把此事抛在脑后,她全神贯注在眼前,生怕出现纰漏。
她擦了下高兴得流不出泪了的眼睛。
“皇兄,我不会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