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不在,她奶这几天不舒服跟着去镇上了。苏寂语想去问山竹,可是走到哪都有人远远地看着。
苏寂语干脆直接回了家,杨振林还在守着盆练字。苏寂语把盆挪到一边,问道:“村里人又嚼什么舌根子?”杨振林一脸茫然。
“嫂子,我一直在家练字不知道啊。”苏寂语一想,杨振林练字练得比她还入迷。
“娘呢?”
“在我姐那屋,娘!我嫂子找你!”宁氏‘希希索索’下了炕穿上鞋,进屋看苏寂语的眼光躲躲闪闪。
“娘,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事,这几天不要出门,振林赶紧去把院门关上,还是我去吧,我再把它钉一钉。”
苏寂语一把抓过杨振林,趴他耳朵上说了几句,杨振林跳下炕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嫂子,我山竹哥就在外面,他让你赶紧跑,他在村东大路口等你。”
“柳月,你上哪去?”宁氏扯着嗓子喊,杨柳月没回声,胖丫一步闯了进来。
“婶,我傻丫姐呢?”
“在屋呢。”胖丫快速跑进来,“姐,快走,我二叔让你出去躲躲。”
“到底什么事?”
“村里人说你是鬼邪附身,找了黑面婆要收了你,现在和你说不清,你快点走,我先回家看着我奶,你快点啊。”
苏寂语明白了,在大乾国人们极其信奉神明,对鬼怪唯恐避之不及。群起而攻之,她对付不了,她抓起笔记就走,没敢走村里,沿着村外往大路上跑。
可是到大路上必须经过村口,还没等到村口,窜出两个壮如铁牛的婆子,抓住她就拖到了村口大磨盘那里。
这时候,不知道谁敲起了磨盘旁边树上挂着的锣,满村跑着敲。
两个男人婆把苏寂语摔在地上,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把她绑了起来,苏寂语鞋子掉了,笔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山竹冲了出来,也让两个婆子绑了,嘴里塞了个破棉鞋。
一个身穿黑衣,满脸黑斑的老妇人,坐在磨盘旁边那棵大树底下。一脸的皱纹,两眼深陷,参差不齐的牙齿让她的嘴巴常年合拢不上。
黑面婆看了一眼苏寂语便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
“姐,不是说好明天吗?”杨柳花跟在杨柳月身后,站在远处问道。
“她知道了要跑,跑了恐怕就再也抓不住了。”杨柳月手里晃着几把钥匙,她把宁氏和杨振林锁在了屋子里。
“柳月姐,咱说好了不弄出人命的。”里正女儿害怕了。
“放心,我现在舍不得让她死,我要她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杨柳月笑着说,眉眼间那股狠戾让人心生胆颤。
磨盘旁那个黑面婆用眼角扫了一遍人群,看来的人差不多了,她站了起来。
村口是一个半坡,磨盘在坡上,村民们站在坡下仰视着黑面婆,黑面婆喜欢这种感觉,她像天神一样,藐视着村民们。
“大家静一下,神婆接到旨意,咱村有鬼怪出现,如不降伏它,就会有天灾降临!”两个男人婆一左一右站在了黑面婆身边。
“鬼怪就附在这个女人身上!你们想想,一个人事不知,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就会说话了,还会认字了,还在大街上威胁你们,你们说!你们那天怕没怕?那天谁在街上?出来和大家伙说一说。”
“我!我!”山竹的婶子第一个跑出来,“我和你们说啊,那天可把我吓死了,她就像个恶鬼,要吃人,这样瞪着眼……啊……”她一边说,一边朝人群比划着,吓得人群向后倒退了一步。
人群里已是交头接耳,人声沸腾。
“大家静一静,现在神婆要请水神和火神,出来收服鬼怪,大家向后,不要让鬼怪附到你们身上。”众人一听纷纷后退,村口立刻现出一大块空地。
大树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挪来一口大水缸,里面飘着一层冰渣子。黑面婆围着水缸烧了几张符纸,嘴里振振有词。
又围着寂语转了两圈,递了个眼色给一个婆子,那个婆子大喊一声:“水神降临!!”
抓起苏寂语就把头摁进了水缸里,人群一阵惊呼,胖婶冲了出来,“你们住手!别祸害这个孩子!”另一个婆子拦住了她。
“我嫂子不是鬼怪,你们不要伤了她。”杨柳月哭着跑了出来,跪在黑面婆面前。
冰冷刺骨的水淹没到了胸口,苏寂语憋到了极限,头已经冰得没有了知觉。
‘哗’地一声,苏寂语被提了起来,她大口地喘着气。
“我嫂子只是被鬼怪附体,让鬼怪出来就行,不要伤了她。”杨柳月假意哭哭啼啼。
“你们不能这样做!”有几个声音在旁边喊,但是没人敢向前。
胖婶被他男人和儿子拽着,气得她在底下扑腾着骂。更多的人在喊着:收鬼怪!收鬼怪!
“休得在此胡闹,这是神明的旨意,水神来也,妖魔鬼怪快现身!”
再一次把苏寂语摁进了水缸,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