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畅想时,却都很神往,七嘴八舌地补充“给她留齐刘海!”“穿泡泡裙!”“还要给她房间都刷成粉红色……”

    梁玉脸上不由带上了笑意,眼神也流露出了她不自知的柔和。

    有个小女孩儿,每天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把她养大,好像也挺不错。

    李三婶走后,梁玉和蒋从英坐在一起说话。

    蒋从英炒了一些南瓜子,梁玉喜欢吃,但是她笨手笨脚,剥得慢,还经常把瓜子仁剥地坑坑洼洼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嗑南瓜子,蒋从英给她剥的瓜子仁都堆了一个小鼓包了,她还在跟一颗剥了一半就断掉的南瓜子较劲。

    “你剥不来就别剥了。”蒋从英看不下去。

    梁玉摇头坚持,“妈,你说它奇怪不,到你手上的都是一剥就开,瓜子仁都是囫囵的,我拿到手里的就是一剥就断,瓜子仁全是碎的!”

    “你自己手笨,还怨南瓜子身上了!南瓜子还会挑人啊?”蒋从英笑着骂她。

    梁玉吐吐舌,笑嘻嘻的。她低头跟手里的南瓜子继续较劲,忽然话题一转,貌似无意地问蒋从英:“您能跟明安爸爸联系上么?”

    蒋从英手下动作一顿,看她一眼,随后就自如地继续剥瓜子,问:“怎么了?好好的提他干什么?”

    蒋从英现在对谢齐光有些怨气,一方面是因为他一声不吭就离开冲平惹她担心,另一方面是因为谢齐光那晚对她的态度不敬,让她事后回想起来时,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翻起了往日旧账。

    她内心偏向梁玉,伤害了他是不假,但是,酿成现在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何小芬,当初可是他坚持娶进来的!

    她当初就不满何小芬做儿媳,但是丈夫和儿子一厢情愿,以为这是“报恩”。结果呢?人家何小芬根本不乐意嫁进来!

    蒋从英想起谢齐光的行径,越想越气——娶进来也不教,一年不回几次家,家里家外哪样不是她这个当妈的在操持!连儿子都是她帮着带的!

    说好话的时候是“您辛苦了!”,翻她错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她辛苦了?怎么就没想起来那个女人是他自己坚持娶进来的?

    梁玉没感受到蒋从英内心对儿子的怨气,她还在低头专注地对付手中的南瓜子,“您要是能联系上,那能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回来么?”

    “他和何小芬的离婚证还没领呢。”梁玉扭头对蒋从英眨眨眼,认真说。

    蒋从英被她的话和态度弄得一愣,手里刚剥到一半的南瓜子仁立马就碎了。

    梁玉马上憋不住地笑出了声,她就知道蒋从英得呆住!

    蒋从英立刻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没好气地把手里的瓜子仁碎屑丢到了之前的瓜子仁堆上,“吃吧!碎的也给你!”

    梁玉还在笑,蒋从英抹掉桌上的瓜子皮,起身倒了垃圾,过一会儿,又端了个果盘放到梁玉跟前,坐下仔细问梁玉:“你现在怎么想的?”

    距离知道梁玉怀孕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蒋从英起先也被这个突然出来的孩子膈应地不行,哀叹何小芬可真是个祸害精,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还不忘留下个野种来恶心她。

    但是梁玉腹中的胎儿都五个月了,那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肉团。他已经有基本的形状了,有意识,会动弹……

    别说引产对母体有伤害,就是没有,蒋从英自己也下不了这个狠心。

    蒋从英人老成精,梁玉之前对自己儿子的心思表现得那么明显,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还觉得她儿子对梁玉也不是完全无意。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两个人说不定可以发展出一份良缘。

    但是,现在有了这个孩子,两个人之间就有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障碍物,牵不到一起了。

    “我原想着,你要是能跟齐光走到一块,我是很乐见的。”蒋从英说。

    梁玉被她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眼神躲闪地嗫嚅:“妈,你说什么呢……”

    虽然一直顶着“谢齐光妻子”这个身份,但是面对他时,她的心理依旧停留在单身未婚这个层面上。

    乍然听到蒋从英给两人拉郎配,她害羞了。

    蒋从英笑,“你每次看见他就紧张又小心,跟个傻子似的,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那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梁玉嘴硬。

    “那没关系,脸也是他的,都是一样的。”

    梁玉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低头,红着脸,手上捏着颗南瓜子在桌面上划来划去。

    “但是现在,有了这个孩子,你俩是不可能了。”蒋从英说起这句话,心中不忍。

    梁玉脸上红晕褪去,手下动作变慢。

    过一会,她抬头,朝蒋从英笑,“还好,我只是喜欢他的脸。”

    还好,没有用情很深。

    蒋从英爱怜地去摸她的头,“你让我催他回来离婚,是真想开了么?”

    “嗯。”梁玉用力点头。心中却还是不争气地抽了一下。

    “那好,我叫他回来。”蒋从英说。

    她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