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她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儿时,那此时,他充满侵略意味的动作与语气,令她第一次深深的认识到,他是一个男人啊!
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凭她根本挣脱不开。
她一秒认怂,闭着眼睛叫:“我错了我错了,真的错了错了错了!”
耳畔传来一声低笑,随即,身上的束缚全都消失了,苏子衿扑腾一下起身,绑好早前被自己扯掉的腰带连连往后退,指着他满脸不可思议:“你!”
“本官只是想告诉苏姑娘,对于苏姑娘的威胁,本官毫不在意。”萧程又恢复了那副淡定模样,轻飘飘扫了一眼,她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襟口道:“还有,苏姑娘未免太过信任本官了些。”
腾地一下,面上的那团火热直接蔓向了耳朵根,她拉了拉衣襟整理好,这这这,这小鬼学坏了,居然戏弄自己!
不不不,她现在已经彻底凌乱了,萧程和赵言廷,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啊?
难道?
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今夜的举动可真是……没眼看。
威胁不成,反被调戏,她这会心跳都还没恢复正常,这个房间根本待不下去。但想到此行目的,还是硬着头皮道一句:“总之,我方才提的小建议,希望你能考虑看看。”
萧程的视线落在她的面上,语气带着愉悦,“不然?”
“不然!我明天晚上……”还来?还送上门来给调戏?
苏子衿捂脸,待不下去了!
她狠狠跺脚,跑出去时太慌乱,不小心碰到桌案角,搁得她疼得差点叫出来,垂眸瞧见案角那躺着一个银闪闪的东西,她愣了一下,抓着往袖子里塞,然后跑都来不及了。
苏子衿离开后不久,邢捕头一手捂着帽子,一手按着佩刀跑来,见萧程的房门半开,紧张得直接推门进来,“贼人在哪?贼人在哪?!”
萧程正趿鞋下榻,抬头望过去,“邢捕头?”
“大人!是不是进了贼人?属下方才听到尖叫!”邢川忙问道。
“是吗?”萧程睁着眼睛说瞎话,“本官并未听到。”
“可是尖叫声,”明明那么清晰。
萧程垂眸看来,“怎样的尖叫?”
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认真询问真相。
“女……”刚出口邢川自己都察觉到不对,女人的尖叫?
大人房里怎么会传出女人的尖叫?大人的声音也不像女人啊,他挠了挠头,好不尴尬,“属下……好像听错了。”
他刚才确实眯了一小下,难道是在做梦?
邢捕头凌乱了。
☆、少年慕艾
“嗯。”
萧程点点头,没再与他纠结尖叫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他熬了几个晚上,做完的那个计划,还有没有哪里需要补充的地方。
邢捕头从怀里掏出一沓纸,说自己都已经看完,基本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只是,“属下觉得城东方向较为安定,可以适量抽减人手,遣往城西巡逻。”
邢捕头说罢,将今日面摊那事又单拎出来过一遍,以此再次证明城西的不安定。
萧程自然乐得同意,他原本的安排也只是为显示公平。既然没有要补充的细节,那么自然是越早实施越好,“这事便交由你全权跟进。”
邢捕头连连道好,说起今日这事,又忍不住为苏子衿母女俩抱不平,“钱家的大少爷简直没有王法,唉,也不知她家男人去哪儿了,留她们母女在梁州城遭人欺负。”
“苏田氏丈夫离世多年,孤女寡母,生活确实不易。”
“?!”邢捕头愣怔地睁大了眼,没去探究大人为何知道得那么多,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苏田氏丈夫离世多年……
送走邢捕头后,萧程回到床上仰面而卧,抬了抬右手,萧程的视线落在右手掌心,俄顷,唇畔落了一丝笑。
苏子衿仰头躺在床上,感觉留在左手手腕上的触感,和温热依旧久久不散。身旁的便宜娘睡得很沉,可她却满脑子乱糟糟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原本经过今夜那事,她差点都要怀疑萧程和赵言廷或许真的是两个人了。可刚才慌乱逃跑,撞到桌角,被她发现了这个!
室内窗扇半开,有月光漏进来。
借着月光,苏子衿打量着被自己捏在手中泛着银光的小玩意儿,虽然做工有些粗糙,但她确定,这东西就是指甲剪。
什么啊,赵言廷今晚是什么意思啊?
吓唬自己?
戏弄自己?
还是……
不可能不可能,她抓起被子往脸上蒙,想到哪里去了。
在那个世界,她捡到赵言廷时,他还是个小萝卜头,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分开后每月一封,通了五年信,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便断了联系。
虽然信中字里行间,偶尔有不甚泄露的恋慕,但她一直知道,那不过是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