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车……”
“堵车?”薛萍压根儿不听这个老掉牙的借口,“堵车你不知道早点起?就算没办法,那你到学校不会避开值日生吗?非要腆着脸往她那里凑?!才周三就给我弄了张条子出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存心给我找麻烦呢?!”
姜瑜咬了咬牙。
徐月音量越发的小,怯弱道:“老师……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对不起有用吗?!”薛萍不依不饶,“我新上任第三天你就给我搞出这个幺蛾子!你一天天的就不能省点心?三天两头请假不说,考试还考成那副屎样子!上课装的倒是很认真!那你倒是给我看看成果啊!”往椅背上一靠,刻薄道:“这条子你看着办,放学之前要是还没被撤销,你就等着我来收拾你!听见没?!”
姜瑜恨不得进去手撕这个班主任。
徐月带上了哭腔,呆站着,薛萍看的一阵心烦:“哭什么哭?这件事情是你搞出来的!你还指望我替你擦屁股?!赶紧滚!”
“靠……”姜瑜捏紧了录音笔,低骂一声。
徐月像是特别无奈:“……老师……这个没有办法法……撤销……”
“没有办法你就想办法!”薛萍翻了一个白眼,“你自己看着办吧!”
薛萍眼睛似乎挺厉害,一抬一转直接落到窗外的姜瑜一小张脸上,大声呵斥:“谁在那?干嘛呢?!”
姜瑜漠然的移开身子,关上录音离开地方。
她靠在拐角的墙上,等了一会儿才听见门被从里面打开的声音。往前走一点,看见了垂着头的徐月,手里拿着一张略微褶皱的白条子。
徐月瞥见旁边人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眼眶泛红,可怜巴巴的。她断断续续的叫:“……姜……姜瑜……?”
姜瑜点头,凝视她半响,小心翼翼的发问:“你没事吧?”
这几个字一落,小姑娘的泪水就跟断了线了似的,不要钱的往下掉,抽噎声越发的大,姜瑜手忙脚乱的安慰:“不是你别哭啊,又不是什么大事,没事的,啊。”
徐月边往前走边摇头,微弱的反驳:“有事的……”
她抽鼻子,视线模糊,自言自语说:“我根本就没有办法……”
姜瑜追上,真诚道:“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徐月偏头,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的措不及防,动了动嘴,但还是没抵过心里的委屈和空缺,不管不顾的向外倾诉。
姜瑜打开录音笔。
……
徐月成绩属于中游,家境不好不坏,算是中产阶级。前几天她妈妈检查出来身体不适,最近一直在住院,这病来势汹汹,一声招呼都不打,她爸爸要兼顾工作上的事情,请的护工照顾,但徐月放心不下,所以每天放学都会过去。
一中放学晚,她都是乘的直达地铁,到医院已经是九点左右。周末基本上一直会呆在病房里陪她妈妈,上周请了几天假没来,导致今早有点不太适应,起的有点晚,所以赶地铁迟到了。
到达学校时候已经升旗,门口好几个值日生,旁边还站着值日老师。她们都对薛萍有小意见,看见是她班级的学生就一点情面都不留,没骂也没问,直接一张条子打下来,别的学生她就不扣分,因为是自己班的,还有一些玩的好的老师班的。
很不公平。
薛萍对徐月不是很好,或者说,对谁都不好。明明知道扣了分除非跟主任说可信的原因,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撤销,薛萍一向漠不关心,自己不去出面,就让自己的学生去解决。虽说这件事情确实是徐月做的不对,但薛萍说的话实在太让人寒心,不关心学生的生活,也不问为什么近日来学习成绩下降,只是片面的认为她就是不认真。
薛萍从任职半个多月以来,从来没有行驶过自己的职责,每月拿着几万块的工资,一周就那么几节课,有时候无缘无故的迟到请假,也不说原因,就让八班人在高二最重要的阶段想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打转,被别人笑话考倒二,被家长教训不爱学习……
薛萍教书态度散漫而低劣,没有特点和技巧,上课时不时的玩一会儿手机,下课总是找不到人。有些同学去问题目,她随便糊弄一下就算讲完了,要是他们继续追问,她就不耐烦让他们自己去钻研,说不能什么都指望老师。
另外,在人际交往上,有几个女老师知道她的背景,阿谀奉承的巴结她,在办公室一起讨论学生和其他老师,无论是家庭还是长相,甚至是身材和穿衣品味,都要拿来笑谈。八班有几个人路过时,就会听见自班同学的名字,说的话都不好听,如果是别的老师也就算了,可万万没想到,如此贬低他们不看好他们的,竟然是自己班级的班主任。
徐月性子比较淡,在班里没有什么玩的特别好的人,时常独来独往。首先是因为自身的长相,并不是很优越,男生总是打趣她结巴和胆小,女生总是成群结队的在一起谈论她的事情,不算孤立,只是总被人不尊重,薛萍看见当没看见,不仅不出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