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宁眉心疼,顾平生虽然性情乖张,但不是无缘无故出手伤人之人,尤其是今日动怒至此。
顾未生轻笑,“也算不上是得罪我,不过是瞧上了我这副皮囊。”
孟长宁瞧着她的容貌,在连宋城的时候软软和圆圆就因为容貌惹了不少无辜的祸端,如今到了晋州,便是晋州不缺美人,这般姿色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
“沈叔叔教过你易容之法,你可以……”
顾未生截住她的话,“我的容貌为何要因为别人而委屈了自己。宁哥哥,你这话好没道理。”
孟长宁瞧着她灵动的容颜,一时失语。
是啊,起歹心的是旁人,凭什么要她一个受害者来承担后果。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一旦出了事情便是后悔莫及。
“可是你的容貌……”孟长宁话到嘴边却是犹豫了,她狠下心,“终有顾平生护不住你的一天。防范于未然才是最好的选择。”
顾未生闻言,笑得开怀,“宁哥哥,不是还有你吗?”她凑近孟长宁的耳边,感受着她的体温,“再说了贱命一条,早就该在连宋的时候就还给哥哥的。”
“我救你不是让你这么作践自己的。”孟长宁凝视着她的眼睛,“软软,别闹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照顾你。”
“哈哈哈——宁哥哥,你说外边的人应该也听到动静了吧,我此刻要是就此消失,三皇子昏厥的事情是不是就会怪罪在你头上。”她低声耳语,下一刻竟是真的与顾平生消失在灯光里。
“轰隆隆”一阵脚步声传来,孟长宁与谢锦随转头,果然是一群家丁还带着一堆公子小姐们赶过来了,领头的正是陆萱。
谢锦随也是愣了一下,他们寻到这里也花了不少时间,怎么陆萱等人来得这么快?
“看!三皇子受伤了!”有一蓝衣女子尖声道,面带愁容,一脸担心。
陆萱也惊呼,蹲下身一瞧,“这是怎么回事?三皇子怎么会?”她转头看着站着的谢锦随和孟长宁,最后定格在孟长宁身上,“此处只有你们三人,长宁……嫂子,你的武艺是出了名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长宁额角黑线擦都擦不干净,这话的意思就是她武功最高就是她干的呗?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孟长宁垂眸,温声小意道:“我与夫君来时便是如此了。你们若是不信,可问夫君。”
她一脸委屈地看着谢锦随,眼神威胁:快给我作证!
谢锦随也很上道,立刻环住自己夫人的肩,将她的脸扣向怀中,严肃道:“娘子所言甚是,我与娘子来时便是这般。”
陆萱站起身,怀疑道:“是吗?这可是我承平王府女子的居所,你们方才在中院赏花灯,现下为何会在此处撞上?”
“我们……”孟长宁刚想说自己是寻人,却被谢锦随按住了肩膀,听他笑道:“自然是新婚燕尔,一时情急,误入此处了。”
周围的女子听了面红耳赤,男子听了忍不住低咳。
孟长宁也在他腰上掐一爪子。陆萱更是气得胸前起伏不定,冲着孟长宁大骂:“不知廉耻!”
谢锦随没有心思与他们在这里纠缠,“我劝你还是先去给三皇子找个大夫吧?若是三皇子在承平王府出了事情,只怕此事难以善了。”
陆萱看着谢锦随仍旧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怒气丛生,却不得不照做,若是叫父亲知道了,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她死死地盯着孟长宁,“此事待三皇子醒来之后,我定会查个清楚。若是某人真和此事有关,我定不会放过她!”
孟长宁看着她瞪圆的大眼睛,都快赶上花灯笼了,她微笑道:“那是自然。”
陆萱带人将三皇子抬走,她一走看戏的人也就少了。
孟长宁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愁道:“也不知三皇子醒过来之后会不会把平生和未生的事情说出去。”
谢锦随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要离开这晦气的地方,“放心吧,以三皇子草包的性格,不敢惹事。何况照顾未生所说,此事是三皇子先见色起意,有错在先,他不敢乱说话。”
孟长宁跟着他走出院子,“但愿如此。可今日陆萱来得也太巧了些。”她想起顾未生在耳边说的话,只怕今日陆萱原本想逮住的人不是他们,而是未生。
“是巧,怕是咱们坏了人家的好事。”谢锦随与她一前一后出了承平王府,坐上马车回家。
“承平王妃虽不聪明,可承平王却并非愚蠢之辈,你与顾未生早就相识,你确定她是承平王的女儿?”谢锦随淡声问。
孟长宁轻轻摇头,“我是在连宋认识未生的,只知道她母亲是宋人,可是她与圆圆的父亲是谁,我不清楚,也从未听说过。”
谢锦随点头,“方才承平王妃还想让我纳她为妾。”
“这怎么行!”孟长宁的声音徒然提高,倒是把谢锦随都吓了一跳,他连忙道:“我拒绝了。”
“那便好,未生不能给人做妾。”孟长宁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