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看向季景喻的像小鹿般温顺又无辜:“那你是不是应该跟我道歉?做错了事情不是应该道歉吗?”
季景喻呼吸一滞,旋即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说:“嗯,是该道歉。”他郑重地说道,“对不起,简言,你能原谅我吗?”
秦简言摇了摇头,季景喻顿时觉得心里一凉,却又听到她说:“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我不能随便原谅你,等我弄清楚怎么回事,或者想起来之后,再考虑原谅你的事情。”
季景喻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想起来。”
“嗯?为什么?”秦简言十分不解,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问到这里,秦简言基本上已经能明白为什么季景喻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了。秦颂说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甚至都没确定地告诉她,她和季景喻到底是不是交往的关系,再加上今天她和季景喻的对话内容,不难猜出他们两个应该是闹了什么不可调解的矛盾,处于分手的边缘,甚至可能已经分手了。
季景喻应该是想要挽回的一方,要不然也不会说出不希望她想起来这种话。秦简言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一定是对自己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不然她的大脑不会做出失去记忆的指令。
“没什么。”注视着秦简言的双眸,季景喻语气认真地说道,“我不解释是因为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复杂,我不想你在失忆的情况下做出判断,这对你不公平。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事吗?我会告诉你的。”
秦简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问道:“我是怎么受伤的?”
“被人推下了楼梯。”说到这个,季景喻的眼中就染上了一丝懊恼和自责。要是他早到几分钟,哪怕就几分钟……
“是方时雨吗?”秦简言好奇问道。
“不是。”季景喻眼中透着几分诧异,“你怎么会这么想?”
秦简言解释道:“因为,她跟我说对不起。她也对我做了什么吗?”其实她想问,是不是他们两个对她做了什么,想了想还是改了问法。
季景喻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拧着两道好看的眉毛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摇了摇头:“没有,时雨没有对你做什么,错的是我。”季景喻面色坦然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秦简言觉得季景喻在撒谎,他想把全部的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
秦简言紧紧地握着那部手机,本就没有血色的手现在更是连指尖都用力到泛白。季景喻很想握住她的手,带给她一些能让她安心的力量。但是他知道,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他按压下心头的冲动,对着秦简言浅笑:“我会等的,简言,等到你想起来,等到你原谅我。”只要她肯原谅他,他做什么都可以。
“……嗯。”
***
第二天上午,唐澜来了,带着她特意去买的李记烧麦。
“我去的时候人家刚开门呢,我在那等着他做的第一锅出来。”唐澜笑嘻嘻地打开盒子,“你吃早饭了吗?不然等会儿中午当午饭吃吧?”
看着唐澜一脸献宝似的表情,秦简言有些内疚。这时,唐澜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光顾着给你买了,医生有没有说你现在有什么忌口的东西啊?轻微脑震荡不是还会恶心犯呕么?你吃这种东西不要紧吗?”见秦简言抿着唇不说话,但是眼里明显带着愧疚的样子,她就知道答案了。
秦简言拉着唐澜的手:“澜澜你吃吧,等我好了你再买给我吃,好不好?”
“那当然是好啊,”唐澜伸手捏了捏秦简言的脸,“看你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秦简言撅了撅嘴:“因为是你特意给我去买的。”
“这点事儿算什么,你就别在意了。你不能吃,那我也不吃,”唐澜将盒子又盖上,“我带回去给唐一然吃吧。”唐一然是唐澜的弟弟,比她们小七八岁,秦简言考上一中那年他还是个正在上小学的小娃娃,现在应该也上高中了吧?
“一然现在是不是上高中了呀?”秦简言关切地问道。
“是啊,”唐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今年就上高三了,也在一中。”
秦简言有些羡慕:“真好啊……”见唐澜朝自己投过来疑惑的视线,秦简言解释道,“因为,我把高中之后的事情都忘记了,都不记得自己高中是怎么过的了,所以……”
“你不记得我记得啊,”唐澜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前,“你一直都是好学生,艺术节的时候上去表演节目,一下子出了名,后来又去了学生会,成绩好能力又棒,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你呢,每天收到的情书都一沓一沓的。”
秦简言脸上带着一抹笑,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听唐澜说着自己高中时候的事。唐澜性子直,说话又很有趣,时不时地就会逗得秦简言笑出声,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一双黑眸中更是多了几分动人的神采。
季景喻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景象。倚靠在病床上的女人半掩着嘴,笑的身体都在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