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狗胆包天啊。”周泰听到土匪居然敢跟官府直接叫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无法无天之人,不,以前也见过一个,那个屡次挑衅和舫的程惜惜。
“贾通贪得无厌,心又黑,土匪们就是让出碧峰山下的峡谷,只怕贾通也不会放过他们,单单是土匪这个名头,也足够将他们打进大牢。”
初二分析得头头是道,“贾通定会很快派兵去攻打碧峰山,不知道那个程霸天军师会如何应对。”
“程霸天?”和舫听到军师姓程,不知为何眼角跳了一下。
“他人前自称霸爷,所有的人也都习惯称他为霸爷,不过听说霸爷长得与他的称号一点都不搭边,是一个瘦小猥琐的老头子。”
初二说得唾沫横飞,程惜惜那丑陋的麻子脸在和舫眼前一闪而过,随即他立即否认了,只因这一切都太过荒唐。
“你在临安城可有打探到贾通的什么消息?”和舫压下心里的怀疑,转而问起了初二正事。
“临安城的老百姓给贾通私下起了个外号叫贾三丈,自打他来了之后,临安城的地都被他刮了三丈去。偏偏他又极通水利农桑,上任之后大修水渠,去年临安城干旱,可得益他修的水渠蓄水,地里的庄稼在天旱时得到了灌溉,秋收时粮食收成未受大影响。”
和舫蹙起了眉头,贾通少时读书勤奋,人也聪颖,在十八岁时就中了二甲第一,贾氏一族与和家一样,在读书人中都极有威望。
按说贾通家里不缺银钱,人更不蠢,绝不会贪得如此明目张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只是和舫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便只得将其放在一旁,吩咐道:“今晚去知府后院探一探,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初二领命下去了,周泰见没了热闹,早就摊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和舫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叫醒他,随手翻起了从户部那里拿到的临安城卷宗。
...........
临安城西北角一处小小的院落里,许猴子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
程惜惜脸上的麻子痦子都不见了,变成了个清秀的俏郎君站在他面前。
“你...你....”许猴子指着程惜惜,舌头直打卷,结结巴巴话都说不通顺。
“还春丸,吃了保你瞬间年轻一百岁,只要一两银子一颗哦,要不要来一颗?”程惜惜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到许猴子面前,笑嘻嘻的问道。
“不要。”许猴子飞快的摇着头,捂住了自己的荷包,直觉程惜惜不靠谱。
“切,不要我还不卖给你呢,你长那么丑变年轻了也没用。”程惜惜将药丸扔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我出去了,你在家里守着,要是天明时我还没有回来,你赶紧出城上山,通知山上的兄弟们各自逃命去吧。”
许猴子听到程惜惜这样说,顿时害怕起来,可怜巴巴的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有个照应。”
“你能照应什么?你去了只能当做个添头。”程惜惜见许猴子跟着她往外走,不耐烦的说道:“这天下能抓住我霸爷的人不多,你跟去只会拖我后腿。”
许猴子亦步亦趋跟着程惜惜到了门口,见到她走出去很快就不见了,才转身回了屋子,紧张的在屋里守着。
程惜惜晃到茶馆,要了茶水瓜子,惬意的喝茶磕着瓜子听人闲话,喝完茶磕完瓜子后又去瓦子里,听了小唱,看了一出大戏后,才意犹未尽的走出瓦子,在街头的馄饨摊要了一碗鸡汤馄饨,慢吞吞吃了起来。
这家馄饨摊真是名不虚传,馄饨皮薄馅厚,配上鲜美的鸡汤,程惜惜吃得痛快淋漓,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王婶子,来两份馄饨,我自带了食盒,带回家去与我娘子一起吃。”
一个衙役挎着刀,手里提着食盒放在馄饨摊前,像是与摊主极熟,两人随意的聊起了天。
“三郎真是好脾性的夫君,你家娘子快生了吧?这次定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摊主熟练的往大锅里扔馄饨,笑着问道。
“就这几天生。”衙役被摊主的一句大胖小子说得眉开眼笑,不过他很快脸上就浮起了愁云,叹道:“唉,娘子生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你这是要出远门?”摊主惊讶的问道。
“衙门里的事,要出去一趟。”衙役不肯多透露,只是敷衍的回答了一番,接过摊主递过来的食盒,熟练的数了二十个大钱放在摊前后离开了。
程惜惜慢慢的喝着汤,待衙役离开了一会,起身跟了上去。
“娘子,那碧峰山离临安城不过一日的路程,我定会在你生产时赶回来。”程惜惜躲在窗下,衙役在屋子里与娘子说着闲话,听到这句话后她就猫着腰灵活的闪了出去。
“该死的,贾通还真是丧心病狂,这是要逼人到死路啊。”程惜惜紧了紧头上的风帽,入秋后天气越来越冷,晚上的时候风一吹更是冷得骨头都刺痛。
“难道真是天要亡我程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