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阿辉的儿子。”老妇人口气越发冷淡的说着。
“妈,不是这样的。”女人的脸色异常难看,回眸盯着小男孩,大把的泪滴落下来,“别让孩子受罪了,行吗?就算像您说得那样也求求您,不要当着孩子的面……”
“你怕羞啊。”老妇人不去理会女人的痛苦哀求,“你终于承认了。”
女人压低了脑袋,她的痛,谁能知道,她只想好好保护她的儿子。老妇人口中的男人,是她认的表哥,他姓萧。他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怪只怪自己,董辉的风流史?她只想董辉能重视她,既然嫁给了他,她就想用全部的爱用心去爱这个男人,可惜?她错了,她和董辉之间的婚姻不过是一场游戏,一笔交易。
“别说了。”小男孩握紧了双手,膝盖重重磕到冰冷的地面,“我跪。”
“去外面跪。”老妇人更加心狠的话语吐出了口,一想到这个孽孙是别人的种,心里就越发来气。
“外面在下雨呢。”董淑玉的脸上化着淡妆,有一种名流的贵族气质,她好心的劝说着。
“我不想见这个孩子。”
“俊桦会受不了得。妈。”女人纠住老妇人的长裤,“我去好不好,是我教不好。”
没等任何人的回应,下一刻,女人冲出了屋内,大雨倾盆,她的膝盖碰到大理石板,白皙的脸上承接着雨水带来的清凉,浑身淋得湿哒哒。
小男孩嘴角紧抿,冷冷地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的软弱,她的自以为是?此刻,男孩的眼眸迸射出锋利的恨意,胸口居也没有原先的那么痛,对于庭院里的女人,他只能深刻的感觉到,她的可悲。
五分钟过去了。
老妇人,不说什么。仿佛庭院那跪着的女人与她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扭头,苍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淑玉,你跟我上楼,有好东西给你瞧。”
双手拽紧单薄的衬衫衣角,小男孩站起了身。
咣——花瓶顺间摔成了碎片。
董辉从大门口听到声音,放下宏刚的书包,立即朝大厅内走去,小宏刚紧随而上。
小男孩拾起地面上的碎片。
“你想干嘛?”老妇人慌乱起来。
小男孩闭上了双眼,深深握住碎片扎进小手,延后,他划破了衣服,出人意料的在自己幼小的身体背后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呃啊——”男孩撕裂般的叫喊,他想,他是忘不掉今天,这是最好的证据。
庭院内的女人透过落地窗清晰的望过来,听到男孩的叫喊,不管模样有多狼狈,拖着湿哒哒的身体飞奔而来。“俊桦。”
小男孩甩开女人湿漉的双手,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假关心。
“快,医生。”董淑玉惊叹了,面色惨白,惊慌地走错了门,恰巧迎面董辉碰撞了她。
鲜血,由背渗开,衣服瞬间染成了鲜艳的颜色。
“俊桦。”董辉睁大双眼,急速来到男孩身边,面露不悦,痛斥着愤怒,“你在做什么?”
小宏刚看到这一幕,他闭上眼,连忙依偎在董淑玉身边。
那女人名为阮玥,是董辉的妻子,董俊桦的母亲。
回忆着那段时光,董俊桦微闭上眼,他恨;恨母亲、恨父亲、恨董家的每一个人,甚至是自己。
那一年,他的母亲离开了人世,不久之后,董辉娶了董淑玉,宏刚真正成了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看着脖子上戴着的石头链子,他忽然伸手扯断了下来;在他心里,仇恨淹没了所有不真的事实。
“喂喂喂。”电话那端,康郇军没有挂断。
他回过神,续而轻声开口。“帮我个忙。”
“你说。”
“我现在很好。你放心,帮我联系……”他顿了顿,其实很早就知道吴烈的事了,只是反反复复没有下定决心,而这一次他想该是时候了。对于那两个字,肯定十足的语气,“吴烈。”
“你想干嘛?”康郇军惊讶出声,身为董俊桦唯一一个算有联系的朋友,还是多少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找韩忠?”
“你别多问。”
康郇军心有一丝不甘,却有不敢多问。“好。不过我觉得会很危险。”
他想好了,决定要做的事不会后悔。走这条路,从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能会随时丧命最好了准备。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纯粹是一个痛苦的意外,一个报复者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他挂断了电话,稳定好情绪。
许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浴室的门,半掩着,响亮的水声越发清晰;他轻轻走近,推开门。
哗哗的水声顺然消失,迷胧的水雾四处蒸发。
见他突然的现身,立丞君关掉水龙头,慌忙裹好浴袍,长长的头发湿湿的散落下来,面色绯红,一种迫切而又窒息的美。
他诧异望着她,隔着玻璃门,看见浴袍下的她裸露出的纤细小腿、光滑双肩,满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