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她将盖在身上的衣服又要取下,这一回贺驰亦并未拦住她,只是当着她的面儿,将雨伞包拢她更严实些,故意将自己淋湿的双肩给她看。
绿茶不愧是绿茶。
“什么事?姐姐。” 他看起来真像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忠犬。 姐姐叫起来分外顺口。
他本不该淋雨,秦姐姐一看他在外淋湿的衣服肩头,心里更加觉得歉疚。
嘴巴里的话不自觉又变了味。
“姐姐可以叫我阿亦。” 贺驰亦不依不饶,继续蛊惑。
“....”秦姐姐再度凝噎。
“赶紧把衣服套上吧,我去路对面打车。”她有些不敢看青年的脸,作势要走。
“姐姐是要赶我走吗?”贺驰亦眼神古怪,像是有些震惊委屈。
他直接拦住她。
言外之意我替你举了好久的雨伞,说赶就赶,我郁闷。
肩头被淋湿的地带随着动作更加清楚。
秦姐姐更加进退维谷了,心头还有深深的歉疚感。
“封先生....”她叫。
又换了个称呼。
“封?”贺驰亦一听,眼底的笑意陡然更明显了,“谁告诉姐姐,我姓封的?”
说着,他先一步逼近她。
慢慢弯下腰,一字一顿道:
“姐姐说话。谁告诉你,我姓封的?”眉眼太邪了。
“....”秦温喃也有些傻眼,难道不姓封吗。
封悦悦唤他堂哥,理应他也姓封。
像是明白了她的想法,贺驰亦也不藏掖,他站站好,清了清嗓子:“封家小孩是入赘养的,她叫我一声堂哥,也应该。”
秦温喃知晓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脸愈加红。
“我姓贺,阿征没跟你说过吗?”又是一个台阶。
果不其然,意料之内,贺驰亦听见了那声软软糯糯,带着点儿赔罪意味的‘贺先生’。
?啊,真是纯啊。
他笑得不行。
“姐姐别打车了,跟我走吧,我送送你。”他将秦姐姐褪下来的衣服再度裹在她身后。
“就当是,你叫错名字的惩罚。”
这句话没想到会在不久后,一语成谶。
~
雨天不好打车,滴滴也叫不到。
秦温喃有些心焦。
贺驰亦拗不过执意要打车的秦姐姐,又阴魂不散地跟着她一道走到路对面,美其名曰天黑了,姐姐孤身在外他心里不放心,既然偶遇到了,好歹帮到底。
一等又是十来分钟,秦温喃有些都有了徒步回家的心思。
一回头,青年依然在。
身量极高,眉眼周正,笑起来偏邪,不笑就很正人君子。
一看就是凉薄的样貌,不知道会俘获多少女人的芳心。
后面一句是隔壁等红灯的大妈心里想的,大妈举着伞,望见年轻人替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子举伞,大冷天就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
也不知道冷不冷。
绿灯亮,大妈走了。
秦温喃跟贺驰亦面对面。
“姐姐,跟我走吗?”依然是那句话,雷打不动。
秦温喃抓住外套的手褪了血色:“.....”
~
最终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黑色的奔驰。
很大众的款式,跟骆征常开的超跑完全是两种风格。
一个张扬一个内敛。
秦温喃想坐后座,但是被贺驰亦拦住了。
“不方便。”他说。
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就一句话,‘不方便’
于是秦温喃坐进副驾驶。
她一上去就系好自己的安全带,头低着,不多言。
贺驰亦上车第一件事,是用纸巾擦拭身上的雨水。
此举动,更加惹得秦姐姐心头充满愧疚。
秦姐姐五指沾了水,腻腻的,有些不舒服。
下一秒,她面前出现了纸巾盒。
“擦擦。”他说。
跟白天无礼地直接执起她的手相比较起来,他简直彻头彻尾地像是变了个人。
“白天,姐姐似乎还记得?”贺驰亦试探着问。
“我悠哉惯了,下意识的粗鲁举动,姐姐不会怪我吧?”他说的是,直接堂而皇之将她的手拉起来,放进手心摩挲擦拭的事儿。
秦温喃接过纸巾,摇了摇头。
“那就好。”贺驰亦笑。
车子发动。
车子启动之后,除问了一句‘地址’,贺驰亦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秦姐姐也渐渐撤下心防。
不一会,从汗蒸房里出来的骆征终于看见了手机上未接来电。
他打了过来。
秦温喃火速接通,“阿征?”
听筒中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