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她忽然生多个孩子问过我意见一样……”
“阿姨可能是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了吧……”
“你能对我妈了解多少,”林南珈每次都像大人一般成熟地说,“之前听老高不是说嘛,家里添了个妹妹爸爸妈妈就开始对他态度差,当时我还不以为然呢,还笑他大男生的还计较这点儿屁事儿,你看我,遭报应了吧现在……”
“你始终也是阿姨的亲生女儿……”顾临初总是尝试着去安慰林南珈,可是每次林南珈都只是在摇头。
“反正我是有种预感,我很快就要搬走了。”林南珈每次说到这里,平日骄傲的她这时眼神里都难掩失落。
“珈珈,没事,就算转走了,你也可以回来看我们,或者我带着离妹去看你,我们走不丢的。”顾临初从小就那么冷静,说出来的话总是能让人安心。
林南珈看了看顾临初,像小老太太一样叹了口气,口中嘟囔着“烦死了烦死了”。
南珈搬家
人来来往往,走走停停,时间总是在手指间像沙子般风一吹便流逝四方。
回想起那些年的事情,苏家怡已经没有了当年进行时的苦涩,时间确实能抹平她内心曾经的伤痛,甚至还磨平了她曾经在情感上尖锐敏感的棱角。
她有时候甚至还会怀念那时候对于感情能够肆无忌惮的宣泄,而多年下来,她已经习惯对万事万物心如止水,起码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比方说她现在再让她面对当年林南珈搬走的情形,她一定不会像当时那样无休止地哭啼吵闹。
林南珈的预感是对的,没过多久后,她便搬走了。
那是方纯离一年级下学期期末考刚结束的一个傍晚,放学时林南珈跟他们约好,吃完饭八点在巷子口不见不散那。已经许久没有在吃完饭后一起玩耍的方纯离异常兴奋,那晚吃饭奶奶还很惊讶:“你今天一整天没吃过东西吗?怎么不用骂就自己这么快吃完了。”
方纯离去到巷子口时,顾临初已经在石阶上坐着看着书,落日余存的一点点余辉照在顾临初的背上,他的影子斜斜的映在青砖路面上。
方纯离远远看去,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很舒服,她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地偏着头看着顾临初,好像给一股神奇的力量抓住了自己的一切视野。
后来的苏家怡回想起这一幕,总是自嘲自己小小年纪犯花痴的能力已经非同凡响。
直到林南珈从后面拍了拍她后脑勺,大声喊道:“发什么呆呢小哭包?”
方纯离才回过神来,笑嘻嘻地看着林南珈,林南珈右手抱着一个大箱子,左手牵起方纯离的小手走到顾临初旁边。还没坐下来,方纯离就忍不住好奇心开始扒拉林南珈的箱子。
“你这个人这么猴急,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顾临初看着林南珈和方纯离打闹,罕见的没有露出他永远挂在嘴边的微笑,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们。
林南珈毕竟是女孩,也毕竟比方纯离大一点,留意到了顾临初的反常,手臂绕过方纯离身后抓了抓顾临初的袖子,使了个眼色,顾临初才回过神来。
林南珈忽然跳到二人面前,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方纯离还笑嘻嘻地看着她,以为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准备说什么好笑的事情。
可是当林南珈说出“我要搬走了,就明天”时,方纯离再也笑不出来了。
在后来苏家怡的回忆里,那天落日余晖悄然无声地落在林南珈身后,林南珈一张英气秀丽的脸蛋,眉目清冽,双眼炯炯有神,就像是两颗黑宝石镶嵌在她的鹅蛋脸上,扎起的马尾在脑袋后随风轻轻扬起。
那一刻她只是觉得她的珈珈姐姐真的好漂亮。
果不其然,在寂静了几秒后,方纯离已经准备张口嘴巴哇一声哭出来,林南珈一个上前在方纯离哭出来之前紧紧将她抱在胸前,并大声说着:“停!离妹你别哭!”
可是林南珈的厉声是没有底气的,她自己很快也忍不住小声啜泣着,另一只手一直拉着顾临初让他想办法哄住方纯离。
在林南珈放开方纯离后,顾临初一下子捧起方纯离的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假装严厉地说:“我们离妹都是小学生了,怎么能说哭就哭,羞不羞?”
方纯离拼命止住自己的泪水,只是实在忍不住不断抽噎着。
林南珈在后面一把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将随身带来的大箱子推到二人面前,努力大笑着说:“看看,我都给你们带了什么,以后都是你们的啦!”
那天晚上他们大概九点多才各回各家,方纯离无精打采地回到家,坐在正厅的左手边其中一张红木太师椅上,双手抱膝蜷缩着,眼泪不止地流着。
那天方源不在家,白明书看到这情形,走到方纯离面前,让方纯离起身后坐到她腿上。白明书抱着瘦瘦小小的方纯离,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让她抽噎的时候舒服点。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林家就开始往租来的大卡车上搬东西,林南珈坐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