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应声而去,却不出片刻便独自一人回来了。
咬了咬嘴唇,皱着眉头道:“我没有见到赵太医的面,门前的侍卫不让奴婢进去,说赵太医此时无暇分|身,正在稳定太子的情况,还说小花只是一个下人,皮糙肉厚,挺一挺就好。”
☆、神秘的救命恩人
白芷怒道:“他是这般说的?!”见青檀点了点头,白芷皱着眉头一把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尚灵染微抬眼眸,也跟了上去。他倒是很好奇白芷会如何做。
白芷气冲冲的来到太子帐前,侍卫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公主,驸马。”
看着这名侍卫,白芷眉头蓦得一抽,只觉此时正事要紧,便不与他费丝毫口舌,直接掠过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甫一进去,白芷微微一怔。
只见太子的帐中,不仅仅只赵太医一人,而是一堆人围做一圈,在讨论着什么。
床前趴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只是眼圈红肿的连妆容都花了,手执帕子,默默抽泣着。
在床的周围站着一群肤白貌美,头戴重冠的女子,只是不同的是,她们的神情是淡然的,少有神色凝重之人。
而在这些人的中心,是一位身披金色铠甲,扶额一脸沉痛的当今皇上。
看见她进来,众人的神情均是好奇且惊讶的盯着她,皇上的面上更深赤|裸裸的显示出不爽来,“平阳来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依着宫里的规矩,白芷依次行了个礼,尚灵染随之。
皇上视线移到站在她身旁尚灵染身上,蓦得眉头紧锁,一双漆黑的双目里隐隐发着光亮,上下打量着尚灵染,眼底的怀疑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
“我……”皇上抬手打断白芷的话头,身子向前倾了倾,秃鹫般的眼睛逼视着尚灵染,“驸马今日所在何处?”
尚灵染恭恭敬敬的答道:“臣一直在原地,指导了一下咸阳公主射箭,而后一直陪着平阳,帮着烤羊肉了。”
白芷拿眼扫了一眼尚灵染,兀自在心里反驳着,他哪里有帮忙了,分明就是坐享其成。
皇上却是不依不饶道:“是吗?就没有……做些什么其它的事?”
白芷蓦得一怔,皇上为何会如此问尚灵染,难道……是在怀疑他?!
尚灵染确是很平静的道:“臣天生不是习武的料,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技艺,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书生,也只能与平阳留在原地做些吃的罢了。”
听着尚灵染把自己贬成一个只会吃软饭的赘婿,白芷一时竟有些同情他。
这时一个嘴里把不住门的妃子,偷偷掩面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个屋子里的人听到,皇上面色不变,只是用手揉了揉脸。
怎么说尚灵染也是与她有一纸婚约在,被人当面这般嘲笑,尚灵染能忍,她可不能忍,当即一个冷光扫了过去,那妃子怯怯的向后退了一步,别开眼低着头。
尚灵染将一切尽收眼底,撒泼无理取闹的白芷,他见的多了,还是头一回看到白芷如此护着他,他忽觉自己仿佛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人一般,只是微愣的看着白芷。
须臾,皇上疲惫的按了按头部穴位,半句不提白芷伤势的事,只是道:“平阳此番前来,断不是来看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吧,所为何事?”
他虽这么说着,却一个眼神也不留给她,白芷结合着今日皇上看到她时的眼神,与方才一系列的经过,断定这父女俩的关系怕不是仇人胜似仇人。
白芷尽量放缓声音,以免一个不小心脑袋搬家,“父皇,儿臣前些日子救下一孩童,随儿臣一同来此地,却遭到刺客的袭击,眼下还在高烧未醒,儿臣想请赵太医前去看一看。”
皇上微微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道:“平阳,你平时没个分寸倒也罢了,可你看看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你的亲哥哥还躺在床上至今是死是活还没个准信,你这就要把赵太医劫走,你还让不让旭儿活命了!啊!”
皇上越说越气,直接一盏茶摔在地上,众人忙跪下,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白芷默默咬牙,皱眉看着面前摔了一地的碎片,曲着膝盖跪了下去,“儿臣没有如此想法,只是想救人一命。”
皇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白芷,眼底的狠意越发明显。
这时,赵太医趴在地上,道:“请皇上息怒,公主也是救人心切。”赵太医是皇上身边的老人,颇受他的信任,说的话皇上也能听进一两句。
闻言,皇上一甩袖子,看着白芷咬牙切齿的道:“可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时候,偏来捣乱!”
“这……”赵太医趴在地上,只是道,“里安山山顶上有一颗结着红色小果实的药草,名为‘红果’,放入水里熬上一炷香的时辰,喝下去就无碍了。”
皇上斜眼扫了白芷一眼,“听到了,还不快退下。”
既然得知有其它方法,白芷也不愿多留,低着头,行了个礼便匆匆退下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