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两人愈演愈烈,吵的不可开交,不仅招来了左邻右舍,就连东西南街的百姓听了风声也来凑上了热闹。
萧淮北只觉得现场越来越呱噪,当即呵道:“大胆刁民,为了一己私欲胆敢愚弄本官,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他们拉下去各自杖责五十大板,再压入地牢!本官倒要看看,有你们做例,往后谁还敢放肆!”
两人当场大惊失色,五十大板?那不要了他们半条命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吗,草民再也不敢了……”
萧淮北哪里肯听,沉着脸率先一步离开了现场!
宋朵朵没有犹豫,马上化身成了他的小尾巴,紧随其后。
黄昏悄无声息的来了,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萧淮北走着走着,心中火气散了稍许,步子也随之慢了下来。
宋朵朵松了口气,实在是萧淮北的步子太大,她跟久了确实有些吃力。
“他们实在是太让本官失望了!”萧淮北突然说道。
宋朵朵歪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表情里完全没有‘失望’该有的样子。
更为准确的说,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极其平淡,仿佛在……没话找话。
难道习惯将心事藏在心里?
见她不说话,萧淮北突然停下步子看着她问:“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本官?”
“安慰您?”宋朵朵眉心紧蹙,反问:“大人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您也有错?”
“……”
“今儿张家丢鸡了,您赔银子;明王家丢鸭了,您还赔银子?长此以往下去,大家干脆都别干活了!整天算计着怎么‘丢’东西;怎么‘哭’委屈就行了。当官亲民是好事,但也不能一味的没有底线、毫无原则!您闲下来仔细想想,您上任这半年,可有做出过什么成就?”
“……”
“不但一件没有,还助长了百姓的贪婪之风!”
萧淮北听的一愣一愣的,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回过神时脸上竟带着委屈,抬手指着她结巴了两声:“你、你、你敢教训本官?”
不然呢?
宋朵朵一脸迷茫:“难道我该夸您?”
宋朵朵口齿利索,明明小小年纪,说教人的样子居然一板一眼,非但没有小老百姓该有的怯懦以及对当官的尊重,到让萧淮北联想到了迂腐古板的教书夫子。
真是好大的胆子!
萧淮北脸色越来越难看,干脆懒的与她多言其他,广袖一挥,再次开启了暴走模式。
从北街、正街;到衙门、内堂,宋朵朵一路跟随,寸步不离。
内堂伺候的妈子小厮见她衣着破烂,以为又是哪个小叫花子又瞧准县令大人脾气好,所以对县令死缠烂打。
看她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不屑和嫌弃,宋朵朵坦然无视,直至萧淮北进了堂屋。
门口候着的侍卫直接将她拦在门外:“外人止步!”
两侍卫冷血铁面,气势汹汹,宋朵朵盯了盯两人手里的兵刃,很识趣的立在门外。
萧淮北看在眼里,却置之不理,生闷气似得入座,不一会儿,就有婢女端着茶盏奉上给他。
茶水温热,方便解渴,萧淮北偏偏慢条斯理的一小口一小口的缀饮。
宋朵朵倒也不急,安安静静的候在门外,看上去格外乖巧,与刚刚那个同萧淮北叫板的模样大不相同。
只不过日落时分的冷空气难捱,不一会儿,宋朵朵脚就冻的麻了,时不时的跺跺脚,倒是多了几分这个年级该有的俏皮。
这时,屋内传来了动静,正是萧淮北放下茶盏的声音。
声音清脆,惹的宋朵朵偏头看了他一眼。
恩,还是沉着脸,不过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你可想好要与本官说什么了?”萧淮北问。
早想好了!
宋朵朵轻轻搓了一下冻的通红的耳朵,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既说要请我做小师爷,那便不会食言。那么接下来,我想与您谈谈薪资待遇的问题。”
第5章
萧淮北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薪资待遇?
这是要和自己探讨月俸的意思?
那不是应该毕恭毕敬、诚惶诚恐、谄媚奉承、卑躬屈膝……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理直气壮啊?
还有!自己晾着她这么长时间,她就没有深刻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宋朵朵见他一脸老人年地铁看手机的神色,以为他是不理解薪资待遇是为何意,于是郑重其事的解释道:“所谓的薪资待遇,就是劳务者在从事一系列的工作后,从聘用者手中取得的等价薪酬作为回报的意思。”
宋朵朵指了自己:“我就是劳务者,”又指了一下萧淮北:“您则是聘用者。简而言之,我替您干活,您给我银子。”
萧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