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力。
可身边立着的几位护卫,浑身上下透出肃杀气息,余光扫来,似被刀片削剐。
他们站位严密,风吹不进,少爷裹在里头,凤凰蛋一般护着。
谁敢亵渎?
被指出去的那位,显然极懂工事,敲击数下,又检查机架偏倒方位,很快回转。
伏耳低语,聂城点点头,“看来她做的挺好。”
没人敢答话,向荣生脸色数变,正想开口说点什么,那位少爷又抬手虚按,将他的话压下去。
“收拾一下吧,是机器老旧了。”
他举指一旋,立刻有人推转轮椅,背过身向外去。
话音远远抛来,“会应急,以后就让她检修,好过用些蠢货。”
寥寥几句,激出的反应远超向荣生预料。
有人自发开始清理,有人围到机器边归整散落零件,大家都动起来,将向荣生和几个心腹晾在中央。
他还没说话呢,这些人就动了!
向荣生腮帮子咬痛,想破头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摊子,那小子几句话就撬动了,还敢随意指派工作,保他要当垃圾一样扔出去的人!
“城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低语。
其他几人莫名惶恐,都看着向荣生,“区长,城少爷说,说机器老旧——”
向荣生心咯噔一下,强作镇静,“环境潮湿本来机械就难保养,难道还能像新的一样不成!废话!”
“可,去年不是才换了——”
向荣生眼睛一鼓,都不敢说话,可心提起来,怎么也落不下去。
小曼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她有哪里做得不对?!
提一天的零件,胳膊被勒青,拧螺丝搓得皮都快破!
同天上任的二级维修工被撤,换了个手熟的人,她的位置也不明不白叫孟昕顶了,找向荣生理论居然又吃了两个巴掌,回宿舍脸肿得不能看,捂被子里一晚上火烫。
孟昕坏的事,锅居然扣她头上?
好处全叫这贱人得了!
要是孟昕这会儿在宿舍,她非把这两耳巴子狠狠还回去不可!
“还没醒?”刚进来的人问。
“快了吧。要不,弄醒?”
说着从架上端了瓷碗,想把水往铺上女孩脸上浇,只手抬起来一半,就被一把按了下去。
“你疯了!”
“不就是写供词的?还动不得?!”男人被按得一愣,着恼道。
“别说了,这女孩有人保,真动不得。等吧!”
“怎么回事……”
孟昕醒了有一会,身体疲累并不想动,等这二人聊起来,听得饶有兴味。
——她跟那位少爷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是成天想着往他身边凑,千百女孩中出头的一个。
——犯了错不挨罚,反得了工位,区长屁都不敢放,少爷厉害。
——虽然不是二级工,但享用二级工待遇,她要换宿舍了。
透消息的人似乎是个百事通,什么事都能说道一点,但追着根子问,他又哽住。
总之,孟昕知道现在自己是个不太好得罪的人。
这就行了。
孟昕慢慢坐起,趿鞋时发出点动静,吓那两人一跳。
人醒了,例行录供。
事情怎么出的,做了什么导致的结果,要由当事人录份正经的口供,机器坏了上头追究事件,全要呈上去。
没问两句原花就醒了,她浑身酸痛根本直不起身,孟昕发觉了,要了水去喂。
“我自己来。”
录供房阴森森的,两个男人冷脸坐着,一看就是官高数级,原花有些怕,轻扯孟昕衣袖。
“没事,喝吧。”
有势就仗,调子起得高些反而方便,孟昕瞧也不瞧那两人,水喂完了才坐回去。
本来原花也要坐起来录供的,孟昕说让她躺着,也没谁坚持。
该说的孟昕都说了,原花能说的就几句,怎么绞进去的,怎么放的货,和机器相关的事,一概不懂。
等人走了,两人才有机会说话。
“谢、谢你,来救我!”听孟昕录供的时候,原花就哭得稀里哗啦,这会儿抽噎得直打嗝。
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别人都怕得跑开,只有孟昕,踏着光来!
“不是多大的事。”
孟昕拍拍原花,不提事件惊险,只讲自己得的好处。
原花听得眼睛发亮,直到说起会换宿舍,又黯淡下来。
“如果有机会,我看能不能让你也换出来……”孟昕掂量着说。
这个城少爷的势,到底能借多少,得摸段时间才能知道。
“不用不用!不用顾我,管你自己就行。”
原花想问孟昕为什么要救自己,明明平时都是她一头热,孟昕根本不爱搭理,但又忍了没说。
换位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