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玉裴郎!”
亲仁坊内。
日色西沉,屋里的光线暗下来,花茵上前问道:“娘子,要掌灯吗?”
沈青葙看着窗外渐浓的暮色,摇了摇头:“不必。”
她渐渐生出一丝期待,再有一个时辰不到,城中就要宵禁,也许今夜,他回不来呢?
日色一点点向西,终于是看不见了,天边的金红色变成蓝紫,又变成蓝灰,最后彻底成了一片灰黑,咚咚咚,宵禁的鼓声一下接着一下,沉沉地敲响了。
沈青葙一颗心随着鼓声,一点点安稳下来,合衣躺在床上,嗅着衾枕间淡淡的梨花香气,渐渐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耳边忽地传来一声轻响,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古言预收,小可爱们收一下吧,《夺娇》:
秦失其鹿,天下逐之。
崔拂的夫家,便是逐鹿中惨败的一方。
城破之时,夫婿全家被逮,破城的主帅长平王萧洵,指名要她。
崔拂独自踏着落雪走进金殿时,认出了眼前的萧洵,三年前她在大雪中救下的那个男人。
他眉眼浓郁,被兵刃磨得粗粝的手捏起她的下巴,语声低沉:“夫人,以你一身,换你一家人。”
崔拂不能拒绝,受尽折辱。
终于逃出时,她发现,腹中已有了他的孩子。
萧洵始终念着救他的那个少女。
他想了她整整三年,再相逢时,她成了别人的妻,为了夫婿的性命,跪在他身前求他。
萧洵答允了她,又在情浓时受她算计,死在她芙蓉榻上,尸骨无存。
萧洵重生在破城之时。
萧洵决定,从一开始,便夺了她,锁住她。
排雷:1.前期强取豪夺、带球跑,后期追妻火葬场
2.主角不完美
3.架空隋唐,正剧风
17.第 17 章
裴寂将手头诸般人事与御史台交接完毕之后,已经过了申时。
出承天门,沿着长长的宫道向东宫走去,刚进嘉德门,早看见崔白大步流星地迎上来,道:“殿下等着你呢。”
裴寂与他并肩前行,刚走出一步,崔白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那天,沈十一娘睡在你屋里?”
裴寂慢慢点了点头。
“你,”崔白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许久才摇摇头,“无为,这不像是你做出来的事。”
裴寂一双凤目望着向前延伸的宫道,半晌才道:“我也只是凡人。”
“那她未婚夫婿那里怎么办?她的名声怎么办?”崔白皱紧了眉头,“她无依无靠一个弱女子,你让她今后如何立足?”
“我自有主张。”裴寂不想再说,话锋一转,“那个胡人醒了吗?”
“没有,”崔白道,“伤得太重,路途上再又颠簸了一通,又有惠妃盯着,不好大张旗鼓请医用药,殿下正在想办法。”
裴寂问道:“人在哪里?”
“藏在姜规的外宅里。”崔白道。
内常侍姜规,太子身边最得力的宦官,在永兴坊中有一所外宅,裴寂沉吟道:“须得小心谨慎些,谁都知道姜规是殿下亲近的人,大约暗中盯着姜规的人也就不少。”
“放心,姜规这人门路多得很,办得很是妥当。”崔白道,“眼下最棘手的,却是杨夫人。你不知道,杨夫人自从杨刺史出事后,几乎每天都进宫来,在太子妃面前哭哭啼啼,缠着要太子帮杨刺史脱罪,太子妃虽然极力劝她不要再来,可杨夫人哪里肯听?如今闹得宫里人尽皆知,都在议论殿下会不会徇私包庇。”
杨夫人,银青光禄大夫、河间郡公杨士开之妻,太子妃和杨万石的母亲,裴寂知道她膝下只有杨万石一个儿子,素来溺爱得紧,先前也曾数次在太子面前为杨万石讨官,如今这般做派,倒也不出意料。
只是此事重大,若再任由她闹下去,单只后宫干政这一条,太子就洗脱不清。裴寂道:“这样子,只怕是不妥。”
“可不是这么说?只是太子妃纯孝,不忍让杨夫人伤心,殿下与太子妃又恩爱甚笃,也不好说得太狠。”崔白道,“怎么想个法子,让杨夫人别再进宫就好了。”
裴寂思忖着,道:“我来想法子。”
到崇文殿时,姜规早迎了出来,道:“裴中允,殿下正等着你呢。”
裴寂走进殿中,太子应琏应声而起,急急问道:“怎么样?”
姜规关紧了殿门,裴寂快步上前行礼,压低了声音:“殿下,那胡人名叫阿史那不思,乃是云州的不良人,臣已将他素日里亲近的人如数抓捕,问得的口供如下。”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卷宗双手奉上,应琏接过来匆匆翻了一遍,以手加额叹道:“亏得有你!”
“还有一件,”裴寂的声音越发低了,“杨刺史离开云州时就已经醒了,臣担心齐云缙和周必正路上起歹意,就叮嘱杨刺史假装昏迷,殿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