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让我也为你考虑考虑。这回我便低调着来,避开了旁人,绝对不影响你的声誉。桑桑,我可体贴?”
宋云桑受不了他这赤.裸裸的视线,又被这脑回路气红了脸,说不出话:“你、你……”
裴孤锦摆手:“行了,知道你害羞,也不用你夸我,下午好好陪陪我便是。”他站起身,正了正自己的暗金色披风,宋云桑这才看见,他的披风上安了个硕大的金纽扣,整个人看上去愈发金光闪闪。男人见她瞧了这一眼,慷慨道:“喜欢吗?送你。”
他摘下那奇丑的大金纽扣,递给宋云桑。宋云桑缩着身子不接:“我要回家。”
裴孤锦脸色一沉,金纽扣被捏得变了形:“下床,陪我吃饭。”
宋云桑抱紧自己,咬住了唇。裴孤锦等了等,一声冷哼,一脚踩上床,将她抄了起来!
宋云桑被他捞汤圆一般捞起,整个人都僵了!裴孤锦却是稍稍和缓了颜色,朝屋外行去:“你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旁的我不敢保证,这京城里不会有你的流言。”男人朝着她笑:“谁敢嚼你舌根,我就拔了他舌头,好不好,桑桑?”
那天,宋云桑被迫陪着裴孤锦吃了餐午饭,又在初冬的山风中赏了一个下午风景。有没有看到风景宋云桑不记得了,她就记得裴孤锦逼她作诗,还指定要将他写进诗里去……宋云桑几次被气到哭,吵又吵不赢,打又打不过。好容易让裴孤锦同意了傍晚放她回家,临到傍晚,裴孤锦却又沉了脸。
裴孤锦狠狠抱住她:“桑桑,咱们都认识十个月了。”他松开些许,低头看她:“你什么时候才嫁我?”
男人语调带上了冷意,眸色也沉沉:“我已经够耐心了。你回去便和你爹爹说愿意嫁我,让他同意我的提亲。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你若还这样……”
宋云桑的身体因为紧绷而轻颤,而裴孤锦重重在她脸侧一咬,哑声道:“我可就要抢了。”
………………
思及过往,宋云桑生生打了个寒颤。男人灼热的呼吸仿佛还残留在她脸侧,宋云桑实在说不出口裴孤锦都咬她了。她只是连连摇头:“不,我不想,我不想去求他……”
黄思妍安静看她,半响方道:“我也想找个爱我惜我,与我情投意合的男人,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可这人生,便是有取有舍的。”
她放柔了声音:“桑桑,我不劝你。你若是真不想求他,便当我今日什么也没说过吧。我这边若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宋云桑离开太子府时,神思依旧恍惚,脑中一直转着黄思妍的那句“有取有舍”。她知道黄思妍的未尽之言。愿意做和要去做,是两回事。每个人都有必须承担的责任,抑或是不能失去的东西。她要不要去求裴孤锦,不过是看她心中,为救爹爹能付出几分罢了。
宋云桑真想救爹爹,可她也真怕裴孤锦。这么一路心乱如麻回到家,宋云桑先去见主母曹氏,想告诉她朝中情况。却被告知,自称受了风寒的曹氏,在她离开后不久,也急急离开了。丫鬟说是有位贵人约见,只道有营救侯爷的办法。曹氏等不及她回来,便自己去了。
宋云桑觉得有些古怪,不论是这个节骨眼上还敢说能救侯爷的“贵人”,还是病到“眩晕呕吐”还要出门的曹氏。可人不在府上,她也做不了什么,只得先回了自己院子。
傍晚时分,曹氏终于回来了。宋云桑去了厅堂,便见一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在斥骂丫鬟,正是侯府主母曹氏。见到宋云桑出现,曹氏住了嘴,焦虑迎上前:“云桑,怎样?见到太子妃了吗?”
宋云桑点头,将局势说给曹氏听。曹氏便又开始骂:“什么收贿赂!侯爷若是会收贿赂,侯府至于这般穷酸?真是天大的冤……”
宋云桑心里本来就乱,被她一骂,就更乱了。情势的确不好,可胡乱发脾气,又有什么意义?宋云桑此时方意识到,曹氏是个扛不了事的。曹氏出生小户,本只是侧室,是宋云桑母亲过世了,宋侯爷不愿再娶,才勉强将她扶正做了侯夫人。现下这情形,府中都没个男丁可依靠,曹氏身为主母还这般沉不住气,要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办?两人一起拿下人撒气吗?
宋云桑找了张椅子,默默坐下了。曹氏骂了好一会,总算平静了些,又想起了李荣:“那李荣有办法救侯爷吗?”
宋云桑并不想细说这事,只含混说李荣因为被爹爹赶走怀恨在心,叫她们过去意图羞辱。曹氏正好接过丫鬟送上的茶水,听言一下就摔了茶盏,骂道:“当年我便觉得他不是个好的!果然是个趁火打劫的混账!”
她并不在意宋云桑如何被“羞辱”了,只是气李荣敢爬在侯府头上。宋云桑幽幽道:“夫人既觉得他居心不良,又为何劝我过去看看?”
曹氏骂声一顿,讪讪道:“那不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吗?”
宋云桑没再逼问。她有些怀疑曹氏劝她去见李荣,是想支开她单独去见那“贵人”:“夫人下午去见了谁?”
曹氏一声轻咳,理了理鬓发:“是二皇子府上的林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