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孟欣然笑道,“这淮阳城里想嫁给窦启明的姑娘可多了,魏喆的表妹哪里排得上。窦启明大概还是想着进京罢,先前看着是没有动心的。”
“先前?”贺云樱随口重复了一次,又仔细看了看那仕子的字,追加了一枝芍药,才继续挽着孟欣然闲谈窦启明的八卦,“那就是最近开始有动心的人咯?”
孟欣然抿嘴一笑,手肘轻轻去顶了顶她:“我瞧着刚才窦启明脸红的样子,怕是动心之人就在眼前?”
贺云樱啐了一声:“欣姐姐又笑话我。等下我赢了银子,不请姐姐去玩了。”
“好大的口气,”孟欣然笑道,“你这么有把握能赢么?这么多仕子作诗作画呢。”
贺云樱笑了笑没有多说,但与孟欣然前往那下赌注的条案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于聂言二老说话的萧熠。
他的心,她是永远摸不清的。但他的算计,她却明白得很。
下注,开盘,前后不过一个时辰。
当今日三甲名次公布出来,孟欣然立时目瞪口呆:“樱樱你还真的全料准了!可你哥那样的字画,怎么会才第三名?”
贺云樱当然不能告诉孟欣然,她料定萧熠是故意在聂言二老跟前谦逊示弱、以退为进,便只笑道:“当然是窦公子更优秀些。”
这话刚出口,一抬眼,便见萧熠与窦启明就在几步之外。
15.十五、缘分 心头一点一点炙烤着的火苗……
十五、
这等时候,贺云樱便觉得某人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淡模样也有好处。
那就是不容易显得尴尬。
既然他惯常这样矜贵自持,此刻当然也就不能折节计较了。
“恭喜窦公子再夺魁首,也恭喜兄长名列三甲。”贺云樱粲然一笑,越发显得刚才的言语赤诚真挚。
萧熠果然声色不动,甚至还保持着刚才在聂言二位大儒跟前的文雅谦和:“窦公子确实高才。”
窦启明连连摆手:“萧兄再三过誉,小弟实不敢当。萧兄画作风骨胸怀,远超我辈同侪。贺姑娘的眼光见识,在下亦真心钦佩。只可惜今日没有机会见到姑娘墨宝,不然这诗会书画魁首,应当易主。”
“我哪有什么高明水平,”贺云樱也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看似礼尚往来的客套之间,也给自己夹带了些私话,“不过是跟着义母读书几年长了些见识,似是而非地懂一些,自己提笔可就差了。”
这是刚才与孟欣然闲游之时她又想起来的,自己前世在蘅园那十年,不管读书写字作画,眼光笔力皆精进了不少。
若是在笔迹上被萧熠拿住了旧日痕迹,那都不需再如何试探,也会揭穿自己同是重生之人。
对此她并不畏惧,但终究觉得麻烦。
毕竟重生一回,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两不相干,各自欢喜不好么?
她又将左手向前一伸,略略拉开袖口两寸:“喏,这一枝呆呆笨笨花,就是我的‘墨宝’。万幸不用叫人评鉴,不然定会笑掉大牙,窦公子就不要再谬赞啦。”
肌肤白腻光洁如羊脂玉,花团嫣红娇艳似朱砂痣。
而那黛青墨线枝干收尾一划,不知是墨质缘故,还是因为到底位置靠上些许被衣袖缝线挂了,比起贺云樱刚落笔时,似乎延长了半寸许,且尾端颜色渐淡,便似是要延伸至衣袖深处一样。
所谓知好色则慕少艾,世人皆难免。
这样白皙优美的手腕上无意中添了如此一笔,叫人不免便容易生出几分顺着向上想象的念头。
萧熠的手仍旧拢在袖中,冷峻的面孔仍旧没有显出神色变化。
但窦启明的脸却微微涨红了,心头发热的同时自觉失礼,便低头拱手:“姑娘构图精巧,还是忒谦了。”
“好啦,才子才女不要互相推来推去了。”孟欣然在家中见惯世家交际往来,深知这种互相吹捧是可以子子孙孙无穷尽的,直接笑着打断,“你们再谦虚,我这唯一的草包越发没地方站了。”
说着回手一指那高耸入云的七层灵霞塔:“既然诗会评鉴已毕,要不要到塔上看风景?”
窦启明眼睛一亮,但下一瞬竟有些迟疑:“塔上风景甚好,只是……只是,可否再等片刻?”
萧熠与贺云樱对游览的行程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