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步的意思,孟欣然简直想大哭一场。
进了望月轩才发现里头坐的人全是认识的。
居中上位的头一位贵客是萧熠,旁边是安逸侯孟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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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席位是魏喆与其兄,昌敬侯世子魏邺;另一边客位则是窦启明。
只听刚才安逸侯的话,也知道这大约是昌敬侯世子出来请客,给他的纨绔二弟擦屁股。
“这——”“这是……”
除了萧熠面上是带了几分懒散的冷意之外,剩余几人见到忽然进来这样两位绝色俊秀的“小公子”都是一愣。
当然,再一瞬,就全都认出来了。
“坐罢。”萧熠摆了摆手,在安逸侯发脾气之前先开口,让人加了座位。
孟欣然完全不敢去看自己大哥的脸色,拿脚尖又将自己的椅子向后挪了一寸才坐下。
贺云樱比孟欣然淡定些,但想到这样被抓包可能会让孟欣然回家挨骂,也不免有些讪讪的。
“萧兄,这位是不是令妹?”魏邺已知诗会上的前因后果,即便没见过贺云樱却也猜出来了。
“嗯。”萧熠淡淡应道,“当日她们也在场。我就叫她们过来做个见证。”
这话一出,魏邺和窦启明都点了点头,以为贺云樱和孟欣然是从家里被萧熠“叫过来”的,想着也觉合理,这大家姑娘哪有自己出来吃花酒的。
孟欣然看着自家大哥的黑脸越发紧张,面上只是勉力堆笑撑着。
贺云樱却不想去看萧熠,便微微侧目向望向另一边,刚好与窦启明的目光迎上。
窦启明先前坐在这望月轩里,看着是很不自在的。但与贺云樱四目相接,便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笑意。
不是在脸上,而是眼睛里,明亮温润,热切隐隐,似有几分取笑,亦有几分欢喜。
贺云樱抿了抿唇,目光再次微微错开,略有心虚,但也略有好笑。
这时魏邺已经斟酌着新的场面话:“是我思虑不周。我知阿喆这混账误伤了两位妹妹,但只想着回头请二位到府寒舍,今日便未曾相邀。”
回手一巴掌拍在魏喆的后脑:“快去向两位妹妹赔罪。”
这一下拍的不轻,魏喆一个趔趄险些栽到席上。但也不敢多说,只端了自己的酒盏,绕到贺云樱和孟欣然跟前打了一躬。
还没说话,只听萧熠咳了一声:“听说,府上预备为令弟请封云骑尉?按着长公主殿下与陛下的亲近,倒也当得。舍妹白身而已,如何受礼呢。”
他今日穿了一件青玉色宽袖道袍,手中握着一枚合拢湘竹折扇,神情懒散,但冷意始终不消,缓缓说出的这几句话直如戛玉敲冰。
魏邺心思飞转,立刻起身:“萧兄提醒的是。舍弟顽劣,还需管教。请封之事过几年再说。伯母即将回到王府,令妹便是靖川王府小郡主,哪有什么礼当不得。”
说到这里,直接一脚踢在魏喆膝弯:“小混账,快跪下赔罪。”
魏喆猝不及防,跪倒瞬间手中的酒盏险些飞出去,本能地回手抄住了,酒水洒了满身满手。
虽是又狼狈又委屈,但魏喆却到底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萧熠话里的威胁,和他大哥的威压,咬牙拱手道:“都是我混账糊涂,猪油蒙了心,两位原宥则个。”
反正跪都跪了,魏喆也破罐破摔,膝行转身,又向窦启明拱手:“也请窦才子原谅。”
窦启明到底谦和,欠身不受:“倒也不必如此大礼。”
贺云樱和孟欣然互相看看,同样无语。
其实那日贺云樱被溅上一点颜料确实是小事里的小事,真说冒犯也就那两句“小娘子”、“小嫂子”,但到了这个程度,也算可以了。
“好了。”安逸侯开口打圆场,“伯曜,邺老弟的诚意是有的。他家老二年纪还小,你大人大量,揭过这一回。”
又望向窦启明:“小窦,我知你素来是不计较的,但这次邺老弟也是认真赔情,你也喝一盏罢。”
萧熠这才伸手取了自己面前的酒盏,沾了沾唇。
窦启明倒是实在人,端起来喝了一满盏。
这时湖心的丝竹声越发婉转悠扬,几位衣着十分妖娆清凉的舞姬出来翩翩起舞,而魏邺提前安排好陪酒的姑娘也都在水榭门口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