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捏起她盈润的小脸,试探地晃了晃:“薄暮?”
四周尽是黑雾,看不清前方。
丝丝缕缕的寒气不断弥漫,尖锐地刺入骨髓中,竟连驱寒咒都不管用,薄暮不住地搓了搓手臂。
她漫无目的地在这片荒芜上行走,四周景色蓦地开始变换,不知不觉竟走入一间精致的院落。
四下白雾与黑烟不断交缠,薄暮只朦胧胧地瞧了个大致的轮廓。
正疑惑这是什么地方,忽然听到前面传来说话声。
她疑惑地走近,前面站着一白一红的男女,正在交谈。
黑烟弥漫,远处的人似没发现她,薄暮也看不清那两人的面容。
白衣男子淡淡的声音,轻轻飘进薄暮的耳朵里,他说:“你若将它寻来,我便答应你……”
寻什么,他要答应什么?
薄暮脑袋昏沉,愈发听不清四周的声音,她艰难地捂住脑袋,想要走近些。
黑雾袭来,四周景色再次扭曲!
与先前不同的是,无数难耐热气疯狂涌入薄暮的身体,她蓦地睁开眼。
眼前黑压压的天幕上,紫色惊雷猛地劈下,击中坚硬的岩石,电光火石间化为齑粉!
她眼睁睁看着方才那名红衣女子,步履稳健地飞跃上山峰,而她的脚下,是不断涌出的,朝四周龟裂般蔓延的炙热岩浆!
“不要!”
薄暮死死盯着那抹红色身形,下意识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要什么?
脑袋的钝痛愈发剧烈,薄暮痛呼一声,身子软倒,紧闭双眸跪在地上痛苦喘息……
再睁开眼时,池宴那张俊美无涛的脸倏地在眼前放大。
薄暮:“!”
池宴:“……”
他登时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偏过头轻咳一声,淡淡开口:“醒了?”
薄暮一把抱住他的脖子,鼻尖涌入熟悉的清冽冷香,瞬间驱散了梦中那蚀骨的痛意,她欢喜地唤了一声:“美人!”
池宴:“!”
“撒手!”
薄暮搂得更紧了:“不要!”
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鼻尖差点就碰要到。
池宴骨节分明的手不可控般猛地攥紧身下细腻的云丝衾,力气之大,连指尖都泛起青白。他撑在薄暮身侧,视线微垂,莫名瞟到床榻上。
两人的发丝凌乱地织缠在一起,丝丝缕缕的鸦青色,与深褐色勾勾缠缠,或直或卷的长发揉为一体,莫名添了几分缱绻晦涩之意。
池宴耳根蓦地一红!
他想要起身,薄暮不知吃什么长大的,力气竟然大得惊人,死死扣着池宴的脖子不松手。
就如方才她做噩梦时,死死拽着他的衣袖,死活不撒手一般。
他扯了半天,都没能把衣袖从她手里夺回来。
池宴不敢用力过猛,怕她这小胳膊不小心就给折了。
池宴恶狠狠瞪着她道:“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薄暮认真偏头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老实回他:“不懂。”
池宴:“……”
薄暮不依不挠:“美人,你同我讲讲呗。”
池宴无语,瞪了她半响,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无赖!”
薄暮凤眸明亮,琥珀般的眼瞳倒映着池宴俊美的面容,她轻快道:“司命说,颜狗配美人,所以我俩天生一对!”
“……强词夺理!”池宴俊脸瞬间涨红,气不过瞪着她,愤愤地又补了一句,“简直胡说八道!”
他气急败坏,想起身却被薄暮死死禁锢住,忽然视线上移,忍不住闷笑一声,清逸俊雅的脸顿时如初雪消融般,明亮晃眼。
薄暮看痴了,呆呆问道:“你在笑什么?”
池宴笑容敛了几分,哼了一声:“没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动静。
“池宴啊,听说我妹……”
声音嘎然而止。
“?!!”
宿绵目瞪狗呆,“噢!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十分有眼力见,脚底抹油跑了。
两人齐刷刷扭头看他,池宴率先反应过来,耳尖都红得要滴血,厉声叫住他:“站住!”
宿绵脚步一顿,讪笑着慢悠悠转过身,用一种“你可以啊”的眼神看向池宴。
两人已经分开,池宴一把将身前的长发甩到后面,如玉的脸上,已经恢复一贯的淡漠。
他佯装淡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通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窘迫。
宿绵意味深长的颔首,表示——“我懂我懂”!
池宴:“……”你懂个呆瓜!
薄暮也起了身,见到宿绵,雀跃奔来:“二哥!”
“噗!”
宿绵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抵住薄暮的小脑袋,忍俊不禁道,“小薄暮,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薄暮张开要抱的手臂一顿,摸了摸额头,明亮的凤眸满是疑惑。宿绵忍住笑,抬手幻化出一面镜子,举到薄暮面前。
“?!”薄暮一把抓过镜子,光滑的镜面映着少女明媚圣洁的脸,只是——
“是谁在我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