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声音。
她掏出一直藏在浴巾下的手机,随手擦了擦屏幕贴身捂出一层的汗,赶紧一边换衣服一边给魁仔打电话。
两遍还是没人接,寂听正要给瞿希拨电话过去,浴室门就被人敲响了。
“我马上好了。”寂听迅速给瞿希和魁仔发了短信,把手机藏到了胸罩里,打开门。
“裹儿个裙儿,要这么久?”门对面倚墙站的江阔看着通身就一件黑色超短连衣裙的寂听。
寂听压根没想到他竟会等在这,眼神有一瞬迟疑,又迅速恢复正常。
他的问题她是没话能解释,只好扬了扬标志的红唇逃避询问。
江阔不避不让地盯着她的脸看。
女人画着细长上挑的黑色眼线,细密的长睫下含笑的眼里似藏着股看不透的迷离厌世,不懂遮掩的烈焰红唇在极精致的五官之中画龙点睛,完美诠释了一张媚而不俗的美人脸。
但若是卸了妆,她的眉眼和鼻子看起来应该还带着股英气劲儿。
房间空无一人,就剩江阔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寂听瞧,饶是寂听心理素质再强也多少有点不自在。
她先走去客厅,想找自己之前放在这儿的羊绒大衣。
“都证物,一并带走了。”跟着走过来的江阔说。
寂听无语,“那我?”
“走吧。”江阔懒懒散散往门廊走。
寂听走他身后隔着三五步的距离偷偷打量他,看不懂他对她完全不像抓犯人的态度。
呸,她才不是犯人。
江阔走到门外,转身垂眸看了眼总统套房被他踹劈了缝的门板,烦躁地抿了抿唇角。再看门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修身超短裙的女人。他敢打包票,只要外头风一吹,她的裙子就得翻起来。
想到这,江阔直接皱了眉。
他好歹是江城刑侦大队的队长,现在因为这事儿搞得像治安队来扫黄一样,真他妈丢脸。
“套上。”江阔把自己的皮夹克脱下来,丢寂听身上。
寂听十分识时务地接过来穿上。
酒店外头可是实打实寒冬腊月的天地,她又不傻。
*
橘黄色的暖光路灯照亮这条沿江的寂寥长街,疾驰的警车一路直奔江岸区刑侦大队的方向。
寂听被要求坐在后排,江阔坐她旁边。
车中寂静无声,寂听转头看车窗外,能听见张牙舞爪的江风。
一阵手机振动声,寂听下意识低头看自己胸口。
不是她的手机响。
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旁边的人出了声。
“这不接了么。”
寂听扭头看他,听他打电话的语气也这样吊儿郎当,脸上神情也是,满不在乎的,还带着点烦躁。
躁郁症初期?
江阔偏转视线,对上寂听偷偷打量他的眼睛。
寂听这回没先撤开,冲他笑得讨巧。
“知道了您,正往回去呢。”
江阔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看着寂听,嘴里有话,但没说。
“警官,不是本地人?听你京片子很重啊。”寂听倒是无所顾忌地开口。
警车在寂听落了话音的那瞬很明显地顿了一顿,开车的警员因自己车技不够纯熟而直接暴露此时的内心戏,不免感觉稍稍有点尴尬,却仍是忍不住偷偷从后视镜打量他们直男江队,以及旁边那位听起来就很肆无忌惮却貌美无双的嫌疑人。
“老实点。”江队开口即无情。
前排警员听得直咧嘴,又偷看后视镜,这回直接对上了后头那人冷漠黑沉的眸,吓得他一个激灵,赶紧端正开车态度。
寂听没注意到那些细节,不过被江阔这么冷酷一怼,的确老实了。
然而,没过五分钟,手机的振动声再次打破车内沉闷的空气。
这回,真是寂听的。
寂听感到胸口震麻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去看江阔,江阔也正看向她。
被像豹子狩猎一样的眼神盯着,而且猎物此时正身怀挑战豹子权威的工具……猎物寂听表示,真的不敢动。
她硬着头皮转回视线,心里边打鼓边猜测这是谁给她来的电话。
魁仔?瞿希?
无非就这俩,是谁都行,总之是能把她从局子里捞出来的人。
“江队,是谁又给你打电话了?怎么不接啊。”开车的警员问。
寂听垂着眼,不说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