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的虚名,没脸跟他们抢。”
他说完,又抬头,对着寂听笑得吊儿郎当。
不正经的话是半真半假,寂听却听得愣了愣。
“昨儿电影没看成,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下午去订了两张票。”江阔从黑夹克的外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留了一张放寂听桌上,另一张又收回去,“这几天案子没结,肯定是不能去,订的下周的。”
寂听垂眸看了一眼,是她下午去的群光商场楼上的那家电影院。
“你是下午去订的票?”她问。
“嗯,离警队近,分分钟的事儿。”江阔五指捏起马克杯,把半杯温水一饮而尽,杯子落下时压住了电影票的一个角,随后他起身,“行了,水喝完,我也不好意思再赖着不走了。”
寂听没说话。
“这能送我不?”江阔冲她扬扬手里的卡通抱枕。
寂听刚开口要回答,就见江阔对着手里的抱枕左右看看,还自言自语:“去年青运会,我在队里轮番替他们几个外勤值班,也没逮着机会去见识见识青运会。到最后可好,没良心的一个二个,连个纪念品都不知给我捎个。哎,我是一直想买来着,谁知道这玩意儿,还挺抢手?”
抢手吗?
寂听没觉得,青运会已经结束大半年了,现在街上到处都有卖这俩吉祥物的小玩具。
“要不,我找你买了,成不?”江阔看着她又问。
寂听笑着摇头,“不用,也不值什么钱,你要喜欢,两只都拿走吧。”
“甭,就要这一个,挺好。”江阔掂着乒乒的头,对着寂听晃晃,看样子是挺高兴的。
寂听看了眼此时孤身在床上躺着的“乓乓”,又没说话。
“哦,对了,我觉得你给我喝水的杯子用着挺舒服的,”江阔边说边往外头走,路过沙发时,他顿步,冲寂听示意了下被她放在沙发椅旁的纸袋子,“这套whittard的骨瓷杯,不咋好用,硌嘴。”
他面色平静自然,像是随口一提。
寂听仍是笑笑,不置可否。
江阔拉开门,没再让她送。
她就站在门里礼貌地跟江阔道别,看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的拐口。
一次意料之外的会面,江阔没开口问她为什么这两天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也没守着饭点约她去晚饭。就如寂听没问他这么晚到她楼下,是不是特意来找她,是不是在电影院碰见了她,是不是看不顺眼陈旭星送她的东西,是不是故意拿走了她的“乒乒乓乓”里的“乒乒”。
两个聪明人,谁都不需要太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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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最后的夜晚
大年二十七,人潮拥挤的群光城。
寂听坐在二楼咖啡厅的临窗位,桌上摆着一个已经沾了咖啡渍的乳白陶瓷杯,里头只余勉强能盖住杯底的小口咖啡。
她隔着落地窗望对面街景,亮堂堂的商铺门店一间挨着一间,里头挤满了来来往往的办年货的人。
相比之下,附近刚亮起的一排路灯,它们零散地耸在高处,微弱又寂寥。
寂听收回视线,正要拿杯子旁的手机看时间。
“等多久了?”江阔大步从她身后走来,在她对面的位置落坐,目光从来时便专注于久等的寂听的身上。
寂听抬头看他,面上还有点诧异,对上他的眼,又只摇头笑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
“抱歉,下午队里临时有事儿,实在走不开。”江阔轻舒了口气。
寂听对着他略略发红的面色,探究他带着轻喘的致歉。
听起来像是一路狂奔来的。
“要喝咖啡吗?”寂听问。
“不用。”江阔拒绝,垂落的视线被桌上她手机压住一角的电影票票根吸了去。
黑色墨汁印下的开场时间,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这场他迟到很久的约会,是他上赶着要来的。
“先去吃饭吧?算我赔罪。晚上再去看电影,我重新订票。”江阔拿出手机,点入订票APP。
“不了,我等会还有事。”寂听笑着伸手招来临近的服务生,“小姐姐好,我这里还需要,一杯绿茶?”
她最后这句是问江阔的。
“嗯。”
江阔应声,看着扬着漂亮笑脸的寂听与服务生轻声下单。
服务生亲切地一一应下,言语间总多看寂听两眼。
谁不喜欢长得好看又爱笑的妖精?
不能免俗的江阔偏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