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失马焉知非福不如怜取眼前人”

    她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个人,得有多大的勇气,敢承认血淋淋的过去,并且摊开来。

    如果这是李寻欢不断回忆,且不愿告诉与人的记忆,那么简直太正常不过。

    该不该逃婚?

    这主意虽然馊了点,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要是救命恩人真的死在她成亲晚上,那多膈应?

    但是跑,好像也有那么点不对。

    表弟好好的,就因为长得俊点,就给栽了这么个自己不喜欢的老婆,找谁说理去?

    但是这恩人吧,人也不是坏人,最后换人的注意,也不是她出的,爱都爱了,都形销骨立,差点,也不是故意的,总不能说他们俩的爱情,比这条命还珍贵?

    难怪这么多年这姐姐也不说,这种事,讲出来,还真是

    都不知道让人怎么安慰。

    毕竟事情是她自己做的。

    能怎么样,最多也就这能翻过这篇,别去想它。

    李寻欢对一脸局促不知怎么安慰她的段誉温和的笑笑,听她满口胡言乱语,不知道怎么,激荡沉郁的心情居然莫名的平复了许多,“我讲这个故事,只是希望你凡事能多想一想,对于将来的结果,心中有准备,才能就此清楚,自己到底是否决定去做这样一件事情。”

    这事,到底怎么就这么纠结呢?

    段誉捧着脑袋。

    李姐姐离家出走十年不敢回去,故事里的表弟娶了不喜欢的女子,也未必过得多顺利,至于另外那个女子,嫁给喜欢的人自然好,但却心里明白清楚对方根本不喜欢,不想娶她,后来日子真的过得高兴吗?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说不出的不对

    “啊”段誉突然惊呼出声。

    “什么?”李寻欢没听明白。

    “李姐姐,你当初缺个闺蜜啊!”段誉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那种从小一起长大,相互支持的闺蜜!但凡当初有第四个人,这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你那个恩人喜欢你表弟,你又同表弟有婚约,所以,你自然是不能开口告诉她的,但如果你有个铁杆闺蜜嗯老铁要是女的就完美了不不我胡说我的意思说,这个事情里头,缺一个向着你和你表弟,仗义执言的人啊。这个人,得告诉你那个恩人,你和你的表弟,两情相悦分不开,她要是掺和,那就是挟恩图报!”

    “另外,闺蜜还可以帮她介绍对象啊,既然她喜欢表弟这一款,就照着帮她找啊,两条腿的□□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不就是长得好看的读书人嘛,既然是救命恩人,那多多给她准备些丰厚嫁妆,放出风声,总会有人前仆后继不,我是说找出合适人选。”

    “就算没有合适的,相亲相个十次八次的,”段誉道,“任是柔肠百结,多愁善感的人,都得变佛系了,性命危急没有了,不就没问题了吗。”

    “对了,其实还有简单点的方法,让表弟在对方面前出几次丑,什么放屁、剔牙、吃饭粗鲁、横擦鼻涕、摔屁墩再怎么也能治好这相思病,当然这个主意也不能你想出来,得由你的闺蜜想出来,去告诉你表弟,顺便,也可以考察一下表弟是不是真心的。”

    “可惜啊,当初姐姐没遇见我,要是认得我,”段誉觉得自己的主意真是完美的惊天动地,对目瞪口呆看着她的主仆二人,得意洋洋的抬抬下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别的主意,我再想想,肯定还有的。就可惜,差了十年,”段誉痛心疾首,全情投入,“你说现在,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定娃都能打酱油了”

    “嗯,不是,”段誉舌头一打结,发现自己得意上头,不免小心坠坠的看向李寻欢,“我的意思是,姐姐,你看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什么还是开点吧。”

    李寻欢的病,在她看来,一大半都因为情绪郁结所致,她这话,是不是刺激大发了?

    李寻欢这一会儿居然没有咳嗽,甚至轻轻的对她一笑,虽然在段誉看来,这笑容如同湖水涟漪,荡去无痕,“你说的是,的确是该看开了。”

    段誉看出来对方是在安慰她,她嘴上虽然住了,心里却不断转出念头,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既然姐姐看开,不如,在大理任个值?”

    “?”

    “我娘有李萍李先生,您要是愿意在少君府任个值,我也有个李先生了也不用做什么就是平日里管府里那几口人吃饭,我去中原后,帮我传个消息嗯,再指点指点她们几手工夫。”

    这位姐姐武力值是够的,性情也不必担心,文武皆通,也绝不擅权,还真是而且,有了事业,也没时间想东想西了,不是?——简直完美!

    “我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段誉满脸懊悔,悔得拍桌,“——我大理,就是缺姐姐这样的人才啊!”

    她这是缺少主人翁意识啊!

    以后一定得改进。

    李寻欢摇头,这太荒谬了,“这如何可行?”

    这个提议荒谬的超出想象,她一时说不出具体拒绝的理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