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冰霜,越发的让人胆寒。
“师父,您老人家还没休息呢?”沛安低头行了个礼,恭敬道。
“你不是也没休息吗?”
师父瞥了沛安一眼,蓦地衣袖一晃,沛安的脚底多了一个红木盒子。
沛安抬起眼皮,“师父,这是何意?”
“这是师父送给你的,你保管好了,记住,你丢了命,也不能丢了它。”
师父说罢,便离开了。
一年前,道长去了大齐都城,如今群雄并起,齐天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号令天下的齐天子了。
齐天子将此物托于他。
这一别之后,晋公率先攻入了大齐都城,齐天子在都城自杀而死,天下无主,开始了真正的群雄并起。
沛安捡起红木盒子,打开来,里面一块丑陋的石头,在灯下看了一会儿,左看右看,这就是一块丑陋的石头啊,但是师命难违,这块石头再丑,她也得留着,又在院子里兜了一圈,冷静的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跟师父聊聊。
于是,她走到师父的门口,里面亮着烛火,想必师父根本就没有睡。
她还未敲下去,房中传出一声巨响,她担心师父,推开门,正好撞上师父毒发,一口鲜血喷出后,道长的脸色越来越白,嘴角发黑。
她只能暂时封住师父的穴道,道长指指桌子下的药瓶,她快速跑过去,倒了一粒丹药喂了师父,师父的脸渐渐有了血色。
很久之前,道长为了完成他师父遗愿,去晋国清理那个背叛师门的师弟,姜谌。
姜谌此人奸滑狡诈,临死前在自己身上下了剧毒,此毒无色无味,遍布全身,发作时,蚀骨焚心,犹如刀山火海。
这毒压制了好几年,发作的越来越频繁,终于快压制不住了,倘若没有解药的话,恐怕活不过一个月。
道长告诉沛安,此毒无药可解,而且关于那个盒子的事,千万不能让师兄师姐们知道,一个哈欠后,便摆手让她退了出来。
沛安只好一步三回头的挂着眼泪退了出来。
道长躺在床榻上,感叹道,“也许这就是命吧。”
这些孩子啊,从小看着他们长大,以后他们的人生各异,始终都要去走自己的路,或喜或悲……想到这儿,泪水潸然,慢慢的,道长闭上了眼睛。
第5章
第二天一早,苏允师兄又过来了,“师妹,师父找你。”
沛安想起师父昨晚的情况,心口一揪,赶紧跑了过去。
此时的道长已经服过了解药,气色好了几分,他递给沛安一张药方。
沛安瞧着这张药方,有几味药需要日日夜夜的煎熬,山洞中两个人,可能她顾不上了,不过没她也没什么关系,师姐会去照顾他们的。
于是她对若云师姐道,“师父今日测了我的棋艺,又生气了,罚我去后山抄对弈之道千遍,唉!”
沛安告别师姐,知道那是师父续命的药,万分不敢怠慢,慌不迭的跑去了僻静的后山配药……
半月有余,沛安正在后山配着药,八师姐阿竹跌跌撞撞的跑来了这里,一边跑,一边喊,“出事了,出事了……”
沛安心下一惊,以为是师父他老人家出了什么问题,忙不迭的跑了出来。
八师姐喘着大气,吁吁道,“若云师姐她……她……”
阿竹叉腰顺了口气,接着补充道,“她要嫁人了。”
沛安听后,抬起眼皮,故作平静的淡淡的看着八师姐阿竹,“这很值得你激动吗?”
“替我恭喜师兄和师姐。”
说罢这句话,沛安忍不住的背过身去。
“师妹,你理解错了,不是师兄和师姐。”阿竹连忙摆摆手。
“那是谁?”
“不知道叫什么,反正是个小白脸,正和师父喝茶呢……长的人模人样的,就是比师兄差了些。”阿竹忿忿道。
在他们所有人心里,苏允师兄和若云师姐才是天生一对。
沛安一惊,这可真是坏了!
慌忙起身,激动的扯着阿竹的袖子,“师兄呢?师兄在哪儿?”
阿竹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大师兄这几天一直郁郁寡欢,好几天没出过门了,真是……”
话还未说完,一扭头,早已不见了沛安的身影。
沛安担忧着师兄,在师兄的门前喊了好久,里面的人根本不理她,一杯接一杯的灌着自己好酒,最后喝的不起劲儿,索性扔了酒杯换了酒坛。
沛安听着里面啪哩叭啦的声音,分外担心,一脚踹开了门。
苏允抱着坛子正喝的起劲儿,门开了,外面的阳光扑面而来,真是刺眼,他揉揉太阳穴,好像看到了若云,他踉踉跄跄的朝着瑾思走来。咧开嘴,笑得那样苦涩。
几日不见,师兄消瘦了不少,黑黑的眼袋,颌下零零散散青色的胡渣,沛安闻着师兄身上浓重的酒气,心里很难受,往日干净俊脸的师兄竟邋遢成这副模样,